南帮炮台,王大忠作为丁汝昌的信使,拜见了陆路总办戴宗骞,戴宗骞傲慢地召王大忠进府叙话,当听说丁汝昌要求他把南帮炮台的克虏伯巨炮全部摧毁时,不禁勃然大怒。
“我说王二副,你们丁军门是不是旧病复发了,上回被朝廷斥责的还不够,这回又想临阵脱逃了?我说你们北洋海军真是一对熊包,仗还没打,就怕成这种样子,难怪都传说你们只会好色好赌,就是不会打仗,够了,赶紧回去回你们丁军门,娶小老婆别娶坏了身体,咱们这炮台不像他,经不起折腾。”戴宗骞的一席话,格外的刺耳不中听,简直就是在讽刺。
王大忠忍住性子,理智地向戴宗骞解释道:“大人,丁军门交代的这可是紧急军情,完全不是开玩笑呀,还请大人三思。”
“三思?你以为你们北洋水师权力大到可以直接对咱们陆军指手画脚吗?你回去告诉丁军门,好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事不要瞎嚷嚷。”戴宗骞连正眼都不看王大忠,临走时丢下一句话。
王大忠无奈地长叹一声,便从南帮炮台回到刘公岛向丁汝昌复命。
“什么?戴大人竟然如此不屑?这可是军情大事?他怎么能如此视若儿戏?”丁汝昌听了王大忠的奏报后,脸色一沉,悻悻然有一种失落感。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小山头,互相不支援,这个戴宗骞,难道要我们直接去李中堂那儿汇报吗?”刘步蟾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
过了几日,事情跟刘步蟾想的一样,李鸿章果然从天津发来一电,大骂丁汝昌等人胆小怕事,畏敌如虎,命令严守刘公岛,不准干预陆路炮台的事。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个戴宗骞还真厉害,说能通天,他还真的把状子捅到李中堂那儿了,现在怎么办?我们反过来还要担心那些京城的言官,逮到机会再度到处造谣,说咱们临阵怕死,只会花天酒地。”萨镇冰愤懑地对老同学刘步蟾说道。
“看起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能够在陆路坚守几天,如果成功阻挡住日本山东作战军的攻势,南帮炮台有可能守住,等到朝廷发援兵抵达,那我们水师就平安无事了。”丁汝昌捋须长叹道。
“可是军门,这援兵还是没影儿,就算最近的山东,也只有两万多,并且被山东巡抚李秉衡掌握着,咱们跟他没有什么交情,现在沿海到处预警,援兵究竟能不能按时来,还是个未知数。”刘步蟾担忧道。
“就是,军门,再说日本登陆的部队有足足三万人,而南帮炮台的守军却连一万人都不到,这怎么可能守得住几天?”杨用霖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我们北洋水师在海上出动,帮助炮台防守如何?”丁汝昌带着赌命的口气盯着杨用霖等人。
“可以试试,但是,不能出港跑得太远,要知道,日本联合舰队必然也全军出击,咱们碰上他们必然有一场恶战!”刘步蟾推测道。
“不管了,咱们北洋海军,既然是一支自强不息的雄师,那就不能再畏首畏尾了,与其死,不如赌一次,跟陆路炮台配合,坚守南帮炮台,至少抵挡三天,一定要等到援兵前来!”丁汝昌双目炯炯有神,坚毅地命令道。
“嗻!军门,我们必定誓死一战!”所有的管带将弁都拱手发誓道。
“杨用霖!”这时,丁汝昌的目光注视到了杨用霖。“请军门吩咐!”杨用霖泰然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