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战后,丁汝昌带领残余军舰停泊旅顺,却因为隐瞒战报遭致朝廷的轩然大波,导致光绪皇帝在一周后决定撤掉丁汝昌的北洋海军提督一职。
”什么?军门,这次盛宣怀来,是因为朝廷已经识你破了咋没呢上报的战绩?“海军衙门,刘步蟾在丁汝昌的案前读了丁汝昌给的李鸿章急电,不禁大吃一惊道。
“纸包不住火,这也难怪,毕竟咱们海军损失巨大!”丁汝昌苦笑道。
“可是军门,咱们也并非故意为之,大东沟一战,海面上烟雾弥漫,谁能够真正看清楚情况?再说,当时日舰比睿、赤城和西京丸确实消失了,咱们总不可能停下炮火确认吧。”刘步蟾愤懑道。
”军门,依我看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盛宣怀这帮人不知道他们平时对于咱们水师的需求都是什么态度,现在好了,到了一起玩完,需要负责的时候,他们又把浑水全部倒在咱们身上,这谣言最容易以讹传讹,盛宣怀、张翼他们为了隐瞒自己的失误,干脆全部散布流言,给咱们穿小鞋,这真是岂有此理,军门,我看不如向朝廷申述,反驳他们。“一旁的林泰曾怒火中烧道。
“唉,世昌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否则,本军门身边还有一个好商量的人。”丁汝昌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将弁,不由得泪由心生,老泪纵横起来。
“军门,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究竟盛宣怀这次前来问罪,我们如何应对?还请军门明示!”王大忠看了看众人,赶紧拱手禀道。
”咱们上回吃过盛宣怀的苦,这次也不要怕他,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至于那个方伯谦,要是有必要,就把责任全部推在他头上!谁叫他在弟兄们生死关头,擅自逃跑,贪生怕死!“刘步蟾哼了一声道。
“好,就这样!”丁汝昌无奈地点了点头。
”兄弟,咱们方管带是在冤枉,有要事求见你们王二副,还烦通报一声!“王大忠刚刚在府邸里愣神,思恋着留在威海的荣棠,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讨好地请求声。
“老吴,是什么人在那里吵闹?”王大忠腾地一声跳起来,大步走到大门那里。
”大哥,是方伯谦那小子,亲自带人来了,肯定是来求大哥说情的。“吴胖子没好气地耷拉着脑袋。
”打开大门!“王大忠二话不说,命令亲兵拿开门栓,朱门轰然而开,失魂落魄的方伯谦和几个属下尴尬地笑着,拱手致意。
“方大人,怎么?今日是什么日子?让您老兄带着那么多礼物进门贺喜,王某真是愧不敢当。“王大忠冷冷一笑,拱手还礼道。
“王二副,咱们的交情,那还不深吗?毕竟咱是什么意思,你懂得,大东沟一战,要不是在下毅然决然,带舰离开,那济远岂不就完了?”方伯谦卑鄙地谄媚道。
“喔,看起来方大人有功呀,听说编北洋海军章程那会儿,您也在,请问,我北洋海军的口号是什么?”王大忠笑问道。
“那当然是自强不息喽。”方伯谦勉强地笑道。
“那么好了,这自强是逃跑吗?你看看,邓大人在战场上奋战不息,直至战死为止,他那才叫自强不息,而你呢?不但在定远、镇远最危险的时候临阵脱逃,还竟然撞沉扬威舰不顾,狼狈逃命,你算个什么东西?”王大忠正气凛然道。
“这个,战场上瞬息万变,济远舰多处中弹,死伤多人,船体中伤,当时要是不撤,我水师岂不是又白白损失一条军舰?大忠,这可是权宜之计呀。”方伯谦勉强笑道。
“喔?是这样的吗?方大人?”王大忠尖锐的眼神扫视着窘态逼出的方伯谦,失声讽刺道。
“方伯谦,你别颠倒黑白了,咱可是在致远上战斗过的人,那时,致远沉的时候,你们济远根本就躲得远远的,怎么可能船体瞬间中伤,你简直就是胡说道!”这时,从王大忠身旁冲出致远幸存的管轮荣辉,厉声指责方伯谦道。
“好,王大忠,你不领情,那本官也没办法,你是知道本官和盛大人是什么交情,只要他点头不杀本官,就是丁军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方伯谦气急败坏的走了。
“这个王蛋!”荣辉怒视着方伯谦怯懦的背影,痛心疾首。
“大哥,方伯谦这次死定了,你以为盛宣怀还会包庇他?战报的真相已经泄露,就连盛宣怀本人,都要竭力推卸责任,你看着吧,方伯谦这狗东西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吴胖子笑骂道。
“从这也可以看出,当初一定是方伯谦这个家伙勾结盛宣怀陷害邓大人的。真是报应!”荣辉面露鄙夷道。
次日,盛宣怀突然从旅顺离开回了天津,朝廷的钦差乘船到了旅顺海军公所,向丁汝昌等人宣读圣旨。
“查北洋海军副将方伯谦,贪生怕死,擅自逃跑,致使牵乱队伍,即刻拿下正法!”钦差话音刚落,方伯谦便嚎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本官有功于朝廷,又是记名总兵,怎么能说杀就杀?”
“方伯谦,你小子醒醒吧,还指望盛宣怀?”刘步蟾冲着方伯谦冷峻地一笑。
“不对,钦差,在下举报丁军门,丁军门战前没有指定谁代替旗舰指挥,导致队伍大乱!”方伯谦突然反咬一口道。
“这个圣旨上倒也说了,丁汝昌畏缩无能,好色涉赌,战事之前拥妓纳妾,躲在刘公岛肆意淫乐,战事才起,指挥无方,着急革职押解进京治罪!”钦差高声道。
“胡说道!这是什么人散布的流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刘公岛上没有妓院,怎么会肆意淫乐?”刘步蟾大为光火道。
“刘总兵,这事情京城已经是家喻户晓了,您还不知道?”钦差狡狯一笑道。
“那我请问,丁军门一旦押解进京,这旅顺没人指挥,应该如何?”刘步蟾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