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彩霞如此一说,那元婴修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跪下叩首道:“前辈可万万不能诬陷于我啊,晚辈自拜入山门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蒙宗门看中,在罗刹门整整呆了八百余年,又怎可能会是阴尸宗的长老,还望前辈明察!”
这条罪名他是无论如何都背不起的,若是真承认了自己是阴尸宗的长老,那便没人能够保得住他了。
不单单是他自己,若整个罪名承受下来,即便是宗门都会遭受牵连。
故而,即便冒着顶撞化神修士的危险,他也必须要说!
天灭此时也出言道:“彩霞道友,此人确确实实是我罗刹门长老,在门内足足呆了八百余年,道友莫要胡乱怪责,凡是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好。”
彩霞斜瞥了一眼天灭,冷笑道:“你一句呆了八百年就算揭过了?我大衍宗此次差点陨灭殆尽,不都是余海造成的?如此轻飘飘一句呆了八百年就打算推诿掉一切?你们罗刹门也太不将我们大衍宗放在眼中了!”
彩霞此刻霸道无比,她本就恼怒异常,此次大衍宗居然损失了如此多的精英弟子,这让她如何接受。
大衍宗可是堂堂第一宗门,虽然她并非是带队长老,可既然她在这里,那便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揭过。
听了她的话,其余的化神修士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蹙眉不已,更多的则是一脸的淡然,仿佛这事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事实上,此次秘境之行,各派都损失惨重。
变故的源头自然是在皇室身上,可在余海搞出事情之前,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
如今余海的事情爆发,他们本也该问责的,既然大衍宗此时要立威,他们也自然乐得旁观。
关键是真要针对皇室,必须要由大衍宗来牵头才行!
听了彩霞的话,天灭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的询问道:“那不知道友打算如何?”
彩霞嘴角微掀,看了看场上众人的态度,又转头冷冷的盯着那元婴修士,轻描淡写的说道:“自然是搜魂了,只有搜魂才能证明他的清白,更能还你罗刹门的清白,道友以为如何?”
“你!!!”
天灭勃然大怒!
搜魂?
这可不是阿猫阿狗,这可是一名元婴中期的修士,任何一名元婴中期的修士都是宗门的底蕴,属于宗门的核心战力。
这也就是在他们这些顶级势力。
若是换做一些小势力,元婴中期足以做太上长老,撑起一个宗门。
如此人物,又怎可能随意被人搜魂?
若是一旦答应了搜魂,宗门秘密被暴露不说,人也几乎是废了。
被搜魂者,极大概率会成为痴傻之人。
一位宗门的顶梁柱因为搜魂变成白痴,这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情。
若真让此事发生,那门下弟子必然人心大失,宗门也会威严扫地。
更何况,此次秘境之行,也仅仅只是损失了几名筑基期的弟子而已。
在他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让元婴修士出来顶罪。
这一代弟子有没有一人能够达到元婴期都尚未可知,二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天灭冷声道:“彩霞道友这样做是不是过了?贵派的损失,我罗刹门必定会尽力赔偿,搜魂之事那是万万不可!”
彩霞戏谑的看着他,冷笑道:“赔偿?人命也能赔偿?那我杀了此人再赔偿你们罗刹门好了,些许物资我大衍宗还不看在眼里,多少物资一个元婴修士?你开个价好了!”
她今天是必须要强势到底的,否则没人承担这个责任,大衍宗又如何自处。
听了她的话,天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要发作,脸色涨的通红,这摆明了是让他下不来台。
其余化神修士也只乐得看热闹,都不言语。
任谁都明白,大衍宗这是在找人开刀了,第一宗门的面子可没那么容易找回来。
今天若是不找回面子,谁来都不好使。
见天灭脸色阴沉,彩霞全然不在意,继续淡漠道:“天灭,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我也只是追究他一人的责任而已。
此人收徒无方,居然还牵扯上了阴尸宗,这本就是天大的罪过,一个查人不明的罪责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开脱。
更何况,阴尸宗乃是你我的大敌,你若还要强行包庇
那也可以,我是奈何你不得,可今日过后,我师傅自会亲自上门,向你罗刹门讨要个说法。”
听彩霞提到了自己的师父,此时不单单是天灭变色,即便是其他的化神大佬也同样面色微变。
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大衍宗能够有着如今的地位,不单单是因为化神修士众多,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位申屠老祖的缘故。
若非整个大周一直是这位申屠老祖在镇压着,大衍宗能否坐上这大周第一宗门的宝座还是个问题。
也正因为有这位申屠老祖在,大衍宗在大周国从未有人敢压制。
即便强如魔云宗,见到那位申屠老祖也同样要低头。
就连皇室和书院也同样不敢招惹那位。
这不单单是实力的问题,其中牵扯到的缘由更加的深远,有些事情,即便是他们这些化神修士都不甚清楚。
这也使得所有势力更加的忌惮那位申屠老祖,也唯有阴尸宗的那头老妖怪才敢迎其锋。
这其中的道理,天灭自然也很清楚。
想到此处,天灭收起了心思,长长的叹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忿,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见天灭已经任命,彩霞心中一阵冷笑。
而那名元婴修士心中却是惶恐不安,他已然明了,老祖这是打算放弃自己了。
他声音微颤的喊道:“老祖!!”
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自己可是堂堂元婴修士啊,早已成为一方大佬,又怎能任由他人搜魂?
这至宗门的颜面于何地?
自己的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更关键的是,还真要让自己成为白痴不成?
天灭眉毛颤了颤,嘴角也有些抽搐,可却是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将拳头捏得紧紧的,身上气息都有些不稳。
可他又徒呼奈何?
和大衍宗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