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时,大哥贪110平的这份“采光好”。以后如果发财得不得了,重新拆了再建,户型好设计。就挑选了它。
结果谁能预料?居然被债主逼着卖掉了。
反倒是梁腾捡了个便宜,把它拿到了手。
“梅家二少”真是内心充满了怨气。跟他大哥吵架也吵了N次,气愤时真不想认这个大佬了。
然而,气归气,有母亲在旁眼泪汪汪的帮着大儿哀求,二少最终仍是需要帮大哥养二子一女。“借”几万块钱给大哥周转,开出租车。
梁腾将原本属于“梅家大儿”的这栋一线商业楼买下来了。直接导致“梅家二少”的经济状况,越发的紧张。
原因无它。只为最开始的时候,梅庭秋想着两个儿子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所以建那4层楼房时,没准备分割成两栋,留给儿子。
梅庭秋只想着,一楼公用,2层给大儿,3层给小儿,4层他和老婆自留。以后按照这个方式分了家后,每人可以各自出租属于自己的楼层的房子,租金收入,就归各收租人。
以后分了家后,各家都有收入来源。但又不隔成冷冰冰的两栋两户。
孰料,这想法是美好,但老爷子也没活到见证两个儿子分家的那一天。
“梅家大儿”拍拍屁.股,携妻逃到“开放之都”避难去了。
“梅家二少”却紧张了。他亲自出面跟梁腾接触,拜托梁腾迟些时间再来收房。他打算在两家中间盖一堵墙,分隔开两家。
梁腾随便“梅家二少”找人来隔墙,只要按照土地证的面积来弄,不要多占到他买下来的这一边的楼房,就可以了。
梁腾将来大概率会拆掉旧屋建新房的。所以现在就不跟“梅家二少”一块修隔墙了。
“梅家二少”本来还打算跟梁腾这位新屋主商量,隔墙就弄个32公分厚,费用由两家分摊。但梁腾表明了以后会“拆旧建新”,所以要求不弄“共份墙”,否则以后拆旧屋不好拆。
“梅家二少”只好自掏腰包,修建了24公分的分隔墙。
这分隔墙一弄,他这边的房子就等于没有楼梯楼了。
而且要设计成“出租屋”的格局,每层的卫生间的数量,也是不够。
“梅家二少”重新找人设计了“楼梯”,以及一楼的近30平的楼梯间,入户通道,停放电车及充电的空间。
这前前后后,改造加装修的费用,二少又欠下了十多万债务,才完全改造完成。
感觉,二少又有点走回他父亲梅庭秋的老路子。
只不过,他爸需要借贷更多的钱,要向几十个亲戚朋友借款,才凑齐了盖主体兼装修的费用。而二少只需要向几位好友借个十来万,就可以搞好房子的改造和楼梯的增建。
连带装修好。
借出这些债务,“梅家二少”同样用收来的“铺租”和“房租”逐月偿还。本来只够生活开支的“租金收入”,又得挤出一部分来还债。日子过得更是紧巴巴的,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包租公”的潇洒。
当然,只要“梅家二少”挺过了眼前这段举债还债的艰难时光,挨到以后,铺租逐渐涨到六、七千每月,他本人又始终“稳健”,不学他大哥老做梦一夜暴富,他小家庭的日子总会逐渐宽裕起来。
话说回来,他家就算“租金收入”多于两位大姐,但两个姐姐家,除了“租金收入”,还有工作收入。
尤其是二姐家,二姐在药店买药,二姐夫在重点初中教书,再加租金的收入,一家就有三份收入。
所以可预见的未来,是二姐和二姐夫家,日子过得最为滋润。
这些都是后话。
梁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久集镇”老街的“一线商业楼”。
至于“久集镇”的另外两处“一线铺面”,售价明显低于他已经拿下来的这栋。
并且都存在着“压价”的空间。不像梅家出售的这栋商业楼,其实梅家人不太想卖,但被债主逼着卖掉的。所以基本没什么“降价”的余地。
另外两处“一线铺面”的定价,明显高于市场价格。
比如那70平的“一线地皮”,明码标价63万。相当于9000块一平方了。然而它对面的供销部门的粮库,规划成一块块的“一线地块”,跟它就条件相当。前年出售时,也不过卖到5500块一个平方。
那是前年的事儿。不可能才过了两年,这条件差不多的70平地皮,就能比去年5500的价格,一下子提升了3500块啊?
因此,这挂牌的70平售价63万,绝对是价格虚高。
估计是看到“供销部门”的粮库改造地块,很快销售一空。这位标价63万的地皮所有者,觉得慢慢卖,卖久一些,总能卖出去的。
神通广大的千羽大伯,也找人打探清楚了。
这报价63万的人家,两年前只花了38万的价格就拿到了地皮。现在企图“净赚25万”。
老实说,一般会在这“久集镇”置办地产的,都是些本镇在外创业发迹了的大老板。或者在沿海大城市打工赚了钱的本镇人氏。
前者是大老板嘛,除了在老家购地盖房子之外,在大城市他也有新家。后者呢,一般是先拿出全部积蓄,加举了债,才在本镇成功盖了房子。今后还会用半辈子时间来还债的。
不论是哪种人,他们对于老家的房地产价格,往往都能打探得一清二楚。以38万的价格购地,两年后就想以63万的价格卖出,别人可没那么傻。这镇的土地也没那么热。
所以这块“一线地皮”挂牌了之后,一次也没有人请“中介”带到现场去看过地。证明别说真正的成交了,就连“意向的购买者”都没有。
“大伯”还打听清楚了:那个70平地皮的拥有者,是一个寡母婆。她两年前帮儿子买的。
那寡母婆,并非做大生意发得不清不楚的人家。
她只是和儿子一块儿,在路边摆水果零售的小摊贩。
不要误会!以为摆水果摊的什么时候这么赚钱了?可以砸下几十万,买块“乡镇”的“一线地皮”。
其实那将近40万并非卖水果赚来的。
寡母婆本来有两个儿子。
她命苦啊,老公搞装修的。早些年跟着同族的亲戚去外地做工,失.足从高空坠落,当场身亡。亲戚也挺穷,替她.操.办了老公的身后事,并承诺她两个儿子的读书花费他都负担,直到两个儿子能自食其力。其它的赔偿就拿不出了。
好不容易两个儿子都拉扯长大了,以为日子要逐渐好转。
谁知,两个儿子跑到“开放之都”打工时,大儿不慎出了车祸。被一辆豪车撞死了。
对方也是讲理的。有点钱也赔得起。经过协商,赔偿了寡母婆40万。
寡母婆从此不放心儿子在外闯荡了,就叫他回家做点生意。
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寡母婆就想着替他娶妻,好传宗接代。
咬咬牙,在“久集镇”砸下了38万购得一块70平的“一线地皮”。
这就差不多掏空了大儿子车祸的赔偿金。
两母子就想着做点生意,积攒一笔钱,好在“一线地皮”盖好一栋小楼。没钱盖五、六层,起码盖个三层吧!
一开始,还不是贩水果混生活费。
两母子很是勤奋,养起猪来。
毕竟前一年猪肉价异常恐怖,养猪大户都赚了个盘满钵满的。
两母子眼馋,感觉养猪只要勤快,也没什么大的技术含量。于是就干这个了。
想着赚大钱,一口气养了百头猪。
又舍不得雇人。两母子起早贪黑,一天几乎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是耗费在割猪草、煮猪食,一大桶一大桶的用扁担挑去喂猪。
一个月没有一天节假日。长年无休的劳作。
整整一个年头,365天啊,俩母子天天操劳宛如拼命,捱到肥猪即将出栏时,他俩都瘦得惊人,也黑得吓人。就差没有把“苦命人”三个字铭刻在脸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第二年猪可以出栏了,日子就要苦尽甘来。谁知,这年的猪肉价却迎来了大跳水。
猪肉价格,还不到去年的五分之一。
这不奇怪。
农村人的思维定势,都极为雷同。去年看到猪价如此高昂,就一窝蜂的都跑去养猪了。结果马就导致生猪供应量暴增了数倍。
供大于求了,自然肉价就应声而落。
总之,那一次养猪,两母子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好几万块。
就在这种情况下,两母子转而摆起水果摊,混日常的生活费。
盖房子的钱迟迟没有着落。
别说盖三层了,就连先盖个一层出租吧,俩母子也拿不出钱来。
连个像样点的房子都没有,谈何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呢?
母亲于是和儿子商量:干脆不要那块“一线地皮”了。之前贪图它是国有土地,贵也买了下来,打算再努力挣点钱,加家里原有的几万积蓄,就够盖个三层楼房 装修的了。
盖好了房子后,可以拿土地证和房产证,去向银行贷款,然后就能解决儿子娶老婆的各种费用了。
结果,现实打破了美好的梦想。
做养猪生意,不仅没赚到钱,还把家里原有的几万块积蓄挥霍一空。
这种情况下,盖新房和娶媳妇,都遥遥无期。
母亲便来和儿子商量:“久集镇”挨近圩镇有许多村民填水田,然后划出来的小块地块出售。
分.割的地块也是70平方每块,因为没有证办给你,并且占用的农民自家的承.包地,因此卖得相当便宜。基本都是几万块就能拿到70平。
母亲非常心动。不到5万块钱就能拿到70平土地,之前她家拿那70平国有地,却砸了近40万(连同办过户手续)。十倍的差价啊。
反正是自住的,没想过以后变卖。所以母亲主张:卖掉70平的“一线地皮”,拿卖地的钱,再来购买70平的农村地——如此一来,就连后续的盖主体 装修的费用都有了。
如果卖的价格很理想,除了盖好并装修好房子,甚至连娶媳妇的钱,都有了呢。
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线地皮”没了。
以后靠吃铺租来过安稳日子的美梦,也没了(由此可见,原来这块地贵,贵的不仅仅是国有地,还因此它是“一线”的)。
但世事岂能十全十美。
两母子已下定决心,变卖“一线地皮”。
这事儿关系到家里的“香火传承”啊,岂能不重视?
祖一直是“一脉单传”,也就是说每代人里只得一个男丁(女娃当然就多着呢)。本来到母亲这一代,生了两个儿子的,已然结束“一脉单传”的“传统”。但大儿子不是在“开放之都”出车祸丧命了吗?又变回了“一脉单传”。
因而寡母必须用最郑重的态度,对待小儿子的“娶妻生子”大事。
宁可不要“一线地皮”了,也要替儿子盖个新居,好娶老婆生儿子……
梁腾靠着“大伯”的人脉,把对方的底细摸清。
既然知道两母子是急着售出地皮,好有钱去购买近圩镇的那些农村地块。梁腾当然不可能按照对方63万的价格支付。
他直接杀价到45万,只给对方留7万的利润空间。
梁腾计算过了:对方买没手续的农村地,需要近5万。打地基3万,盖三层主体9万,装修10万左右。也就是说,27万弄好一栋新房子。
给45万还能剩下18万,够他家娶妻的各种花费。
给彩礼,摆酒席,添家电,娶完老婆,大概还能剩下几万块吧。
剩多少,那就用来充当做生意的本钱。
足够了。
结果,经过一轮谈判,最后梁腾多加了两万,用47万的价格,拿下了对方急于出手的“一线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