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吃午饭了吗?裴渐策手上的伤还没好,但腿还是这么灵活,沈慕檐刚下车,他就从家里跑出来接他了。
吃了。
裴渐策看着他手里的水果篮,白了他一眼,每次探病都提一堆东西过来,你不嫌累啊?
不嫌。
裴渐策行,那下次记得多带一点。
恐怕,是你伤势没好之前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裴渐策刚坐下,就愣住了,什么意思?
怎么听起来,跟诀别似的?
我后天就要去美国了。
后天?这么快?你——
别急,等我说完。沈慕檐忙打断他的话,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下。
裴渐策听到他开学前肯定还会回国逗留一段时间,他就放心了一点,但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心里想的是,他下个月也走,这么说,薄凉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会自己一个人过了。
他忍不住多问一句一定得去吗?
对,我爸爸决定了的。
裴渐策点头,苦笑,是啊,不管平常爸妈多好说话,事关到我们未来的安排时,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说,这天下的父母都一个样的。
他感同身受。
沈慕檐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裴渐策想起自己也要出国的事,正思索着,要不要跟他说一下,但是他还是犹豫了。
我接下来会有些事要安排和整理,明天估计没时间来看你了。沈慕檐没多问,又说。
他回神,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慕檐低头,凉凉其实挺怕寂寞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互相照顾一些,有事就联系我。
裴渐策喜欢薄凉,他还说出这么一句话,是对过往的那件事,完全冰释前嫌,并且是真正把他当好朋友,才会说出来的。
裴渐策何尝不明白?
他心里有些伤感,点头,我会的。
沈慕檐低头,谢谢。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就不自在了。裴渐策故作不悦道。
沈慕檐笑,好好养伤,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知道了。
他们再聊了一会,沈慕檐就离开了。
沈慕檐出国,还有一些事要准备,第二天挺忙碌的,但是他就是再忙碌,在中午和晚上的时候,还是去了学校,去见薄凉。
离开前,他握着薄凉的手,目光里的不舍深厚浓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等我回来。
薄凉应了,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知怎么的,离别的惆怅和不舍,渐渐的演变成了另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沉闷。
紧接着,丝丝的不安直直的往心头里蹿。她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张嘴就想叫沈慕檐,只是,他的车子已经消失在了人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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