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一个堂堂尚书千金给那个野丫头下跪道歉,羞辱人,也该有个底线吧!
“晚绫姑姑如此不妥吧!”李锦云此时那脸上再也没了笑容,她那小脸上满是一副怒气过盛,就在爆发边缘徘徊的状态。
“有何不妥?”晚绫装作不明所以的看着李锦云,又说道“方才宴会之上,李小姐辱骂非九姑娘,那一句句着实不堪入耳,只不过,奴婢想着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给李小姐留了几分颜面。”
晚绫似随意的说着这事,只是这话听在李锦云耳中,却是让她那张脸更是难看了。
众目睽睽之下给她留了颜面,留了什么颜面,她可是结结实实受了晚绫的一记耳光,还被逼着给非九道了歉,这叫留有颜面?
“李小姐也是知道的,我左王府的,便是一个下人在外受了委屈,也没有区区一句道歉就能了解的,更何况是左王府的贵客呢!”
晚绫看着李锦云那变化莫测的脸色,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呵,就这样不入流的女子,竟也敢肖想世子爷,真是异想天开。
“正巧,如今这里没有别人,李小姐跪下认个错,方才宴会上的事,和您这些家丁冒犯我家主人的事,就都算了。”
晚绫和颜悦色,说的好像李锦云捡了多大个便宜似得。
可李锦云一听晚绫这话,那一直竭力隐忍的怒气,终是忍不下去了。
“主人?区区一个野丫头,她算左王府哪门子的主子!”李锦云恼怒的瞪大了双目,她伸手指着左王府的马车,再也不理会晚绫的存在,彻底的骂了个痛苦。
“左王府什么地界,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竟也敢和世子爷搭上关系,不就是有个在世子爷手下当兵战死的兄长吗,当兵的,不也只是世子爷手下的奴才,死了就死了,居然还妄想以此攀附世子爷,真是恬不知耻!”
·······
车内,随着外面李锦云那一声声的谩骂,马车里的气温都一点点的下降,楚珂一点点握紧了拳头,那一双眼眸就像是一个幽深而又恐怖的无底洞,特别是他身上那在战场上厮杀后留下的戾气,如今楚珂盛怒之下,他身上的戾气更甚。
站的离马车稍近一些的廊晨,十分敏锐的觉察到了来自马车内自家将军的戾气,他不仅心中对那还在不知死活辱骂非九的李锦云擦了把汗。
同时,廊晨又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前面的晚绫,他怎么觉得,晚绫是在故意引李家小姐说这些话呢!
廊晨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出于本能,廊晨往旁边挪了挪,争取离马车稍远一些。
此举也是离晚绫远了一些,廊晨心中默念女子的心思真是难猜而又可怕。
李锦云正欲开口再骂,突然,左王府马车的帘子猛然被一股劲风吹开,那一股强劲的掌风,精准的打在了李锦云身上。
李锦云都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像是有人在自己胸口处重力冲击,直叫她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这强劲的掌风将李锦云拍到在地,那力道,便是楚珂拿捏着分寸,不让李锦云即刻疼死过去,可一向娇生惯养的李锦云哪里挨得住,当即,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好像过了好久,那眼前才逐渐清明。
意识刚刚清醒了些,李锦云就听到耳边是自己身边的小丫鬟那一声声惊恐的呼喊。
“小姐,小姐!”那小丫鬟将头晕目眩,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的李锦云扶起,小丫鬟不过十四五岁,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李锦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待她眼前清明,就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青袍身影。
楚珂站在廊晨身前,他面色阴冷,看着李锦云呆滞的目光,心头的怒气也未消散半分。
竟然敢叫一句一声野丫头的叫非九,还骂非九不知廉耻!
楚珂原先只听阿暮来报信,说非九在宴会上并不开心,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便是后来知道非九被李锦云辱骂,楚珂没来得及多想,只顾得非九被烫伤了。
可如今,亲耳听到李锦云辱骂非九的那一句句话,楚珂心中的怒气,却比听到非九被人烫伤还要气愤。
李尚书的千金,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一句一声野丫头的骂非九。
“尚书府!”楚珂看着那躺在地上,还在缓神的李锦云,轻启薄唇,念着李锦云依仗的家世。
“本世子倒是不知道,如今左王府不问朝事,竟已经沦落到连一个尚书都可以随意辱骂的地步了。”
楚珂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青衣飘动,楚珂一步步朝着李锦云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躺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李锦云。
“你方才说,非九是野丫头,还说她不知廉耻?”楚珂脸上挂着一抹讥笑,他看的出,李锦云的意识已经慢慢清醒,有力气回答自己的话。
刚清醒过来的李锦云,便先是听到了楚珂的话,她的意识还未完全恢复时,单是听到那一句’左王府沦落到尚书都可以随意辱骂’,李锦云心中便已是惊起惊涛骇浪。
如今再听楚珂这话,李锦云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嚣张,她已经吓得想跪着给楚珂请罪,都没有力气,手脚发抖得动不了。
李锦云看着面前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冷峻男子,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马车里做的居然会是左王世子啊!
“世·····世子。”李锦云也顾不得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身上疼痛所以声音发抖了,她只想赶紧解释,让楚珂消气。
曾经,楚珂是她做梦都想见一面的人,可现在真的见到了,李锦云却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男子,而是死亡。
“臣,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这短短一句话,却花了李锦云好些力气,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那手臂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挣扎着,着实样子有些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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