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晨知道,自家将军一向是最有主意的,既然他这样说了,廊晨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楚柯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等太阳已经高挂在天边,军中的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听着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初青倚靠在床沿上,眼神有些空洞。
此时,她手中还握着那个瓷瓶,一如既往地,还有她那颗依旧满是挣扎的内心。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只剩这最后一件任务了。
多么简单啊!
只要她做了,就可以立刻回去,跟娘亲弟弟团聚。
就算她的时间不多了,只要能继续陪着她的亲人,哪怕一天她也甘之如饴。
可·····
屋外,传来几道脚步声,初青赶紧将手中的白瓶子收好,然后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下了床。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初青大步走到桌子前,便将那白瓶子给打开了,看着瓶子里无色无味的液体,初青咬了咬牙,便动作迅速的往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滴。
等华承之推门走进来,就看到初青正端坐在桌前,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下床了?”华承之赶忙上前两步,那语气中满是担心。
初青心中一紧,她此时倒是希望华承之不要对她这样善良了,这样,她才能继续坚定着杀掉他的心。
“我没事,已经躺了好几天了,所以想活动一下。”初青勉强的扯出一抹笑,虽然她这微笑和平日里别无二致,但初青却是知道,她现在的笑,怕是比哭还要难看。
听她这样说,华承之便心安了些,他上前坐到初青对面,又简单的问了些关于初青身体的情况,初青也都一一回答了。
只是,她的目光却始终都离不开那个茶壶,隐隐的,初青开始祈祷,华承之不要喝。
见初青像是有心事一样,华承之皱了皱眉头,却只是以为,初青还是在为之前客栈被人下药一事而忧心,便开口说道
“本王昨日已经将那件事审问过了,虽然没有完全的证据,但此时非小八已经被关押起来,不管结果如何,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初青抬头看着华承之,看到他眼中的认真,初青差点就要崩溃了。
她想对华承之坦白,她一直都是对华承之另有图谋的,她是敌人,是来杀华承之的敌人。
可,心底里对娘亲和幼弟的牵挂,终还是让初青恢复了些理智。
“还请王爷一定将这件事查清,千万不要冤枉了非公子。”初青脸上带着担心的说道。
桌子下,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初青将脑子里那些优柔寡断全部抛开,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去在意华承之对她的关心,对她的保护。
就这样吧,就这样动手吧,便是有愧,便是有悔,便是有不忍,也全都等华承之死后,初青以后到地底再向他请罪吧!
眼下,她最要紧的事,只有保护自己亲人不要受到迫害。
初青的手有些颤抖,即便她尽力的忍住,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王爷,喝点水吧!”初青那苍白的小脸,如今已经白的像一张白纸一般,她那颤抖的手握着茶壶,初青所有的力气,似乎都放在了不让茶水泼出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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