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肆虐后的北虢城,硝烟弥漫,一片狼藉。
北军殿前司第二厢军和从玉石桥赶来的东方远大军经过半宿的攻城战,终于攻破北虢,守将云水谣死战得脱,望东而逃,其余二十四军团兵士死伤殆尽,几乎全军覆没。
来不及打扫战场,两路北军同时向东行军,天明时分,东方远终于来到了他的伤心地——望天新城!
本来望天守将吉安娜在李蔓成的强攻下已有投降之意,但云水谣的入城迫使吉安娜选择死战到底,饶是如此,战力最弱的二十三军团还是丢掉了望天城南,李蔓成指挥大军正要杀进城去!
就在此时,东方远、薛禹大军赶至,拦住了准备进城的李蔓成,东方远道:“南军造乱遗祸者,并非兵士,而是主将,主将一日不死,南军一日不降,不如水淹望天城,将云水谣、吉安娜困死在城内,以绝后患!”
李蔓成听此一言,颇为不解,“既已破城,何必淹城多此一举?我军四面合围南军守将不也难逃……”
薛禹忙给李蔓成使眼色,堵住了他的话头,李蔓成不明缘由,只能暂时退兵,将帅权交于东方远,东方远自去命具彬引商河水决堤不提。
事后李蔓成与薛禹独处,问道:“为何乱使眼色,若依我之言,此时望天早已拿下!”
薛禹却反问道:“那你为何不早早拿下?”
“那不是吉安娜有投降我军的意图么,既然可以选择劝降,又何必拼死攻城造成无谓的伤亡。”李蔓成解释道。
“可你没想到云水谣进城了吧,后悔了吧?”
李蔓成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是浪费些兵力罢了,望天迟早得拿下,倒是你,你怎么让云水谣逃出城了?”
“哎……快别提了……”薛禹扫了一眼四下无人,这才说明了当时情形:“本来南军已经陷入绝地,是他老人家跑来非说什么‘围师必阙’,不然南军必定拼死反抗,说的言之凿凿,我只能依命而行,放缓了城北的攻城势头,谁曾想云水谣还真就借着夜色掩护逃出了北虢,直接跑你这儿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没办法,谁叫他老人家是我的顶头上司呢……”
“不说这个了,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阻止我进城呢?”李蔓成又问道。
薛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位虞候大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上次他在这里栽了跟头,这次抓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报复一番?偏偏你还要反驳,不是找小鞋穿么……”
“也是……”李蔓成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又面露不屑之色,道:“他也就欺负欺负吉安娜这种虾兵蟹将,有本事去报复严毒妖啊,真是……来就来还要抢我功劳,什么玩意……”
“噤声!”薛禹听李蔓成越说越离谱,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要命了?”
李蔓成狠一甩头挣脱了薛禹的手,忿忿道:“得得,你在这儿呆着吧,我去襄城帮安必信去,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说着便起身召集麾下众将准备离去。
“快别去了,你连襟还用你帮忙?说不定这会早提着邢杰的人头领功去了。”
“不用帮忙我也要去!”李蔓成翻身上马,挥鞭疾驰而去。
薛禹苦笑摇头,李蔓成不属殿前司管制可以随意离开,他可不行,只能被迫欣赏“东方远决堤商河,水淹望天城”这出多此一举的滑稽戏了。
……
辰时三刻,阳光大盛,终于望天新城又一次被浸没于滔滔商河水中,二十三军团和望天百姓几乎全数溺死,无人生还!
东方远遥望城内南军浮尸一片,这才稍稍泄恨。不多时裴飞鸾、郑在勋押着奄奄一息的吉安娜跪倒在他身前,东方远见其浑身湿透,身材婀娜凹凸有致,雨打梨花楚楚可怜,不觉起了色心。
“老实交代云水谣逃往何处,本帅可以考虑将你收入房中。”
“呸!”吉安娜有气无力的啐了一口,坚毅的眼神充满了决绝之色,“不要忘了……老娘……可是试炼者!”
试炼者!是啊,她们是永不屈服悍不畏死的试炼者啊!
“拖下去斩首吧。”东方远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裴、郑二人即拉着吉安娜去到之前被火焚尽的树林内,在满是火烧扬尘的灰烬中,结果了吉安娜的性命。
片刻后裴飞鸾提着吉安娜的首级让东方远过目,东方远看都没看摆手道:“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就是了,本帅见不得这等血腥场面。”
众皆默然。
东方远待裴飞鸾远去,转而问杨诩:“你说云水谣这小娘们为什么每次都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呢?”
杨诩思虑片刻,答道:“属下听闻她与曾经潜入至尊联盟的姚蜈蚣关系匪浅,极有可能习得了他的易容术,因此才屡次得脱。”
“这样啊……”东方远微微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且不管她,我军如若继续东行,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回大人话,东行是太康,南军守将是耐奥祖,我军将领是荼蘼珏和花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