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严云星为什么要布置平顶山到后台一线呢?”庄蝶舞心中还是不解,汝州、新郑、杞城一线如此布置,倒可以理解为为了相互驰援,那平顶山到后台乃是南军大后方,同样布置了许多兵力却完全派不上用场,严云星的意图何在呢?
“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形成军阵而布置?首尾相接又能怎样呢?”李剑仙也不是很明白这一点,在他看来南军阵型只需围成半圆即可,首尾相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莫不安思虑片刻,不是很肯定的说道:“或许是怕北军骑兵偷袭后方,或许是为了保卫许昌,这些都有可能。”
庄蝶舞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的思考,神情严肃的大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严云星是出于何种目的布下后方防线,但我知道的是,严云星出手必定非比寻常,环环相扣且招招致命,所以只有亲身试阵,才知其阵法厉害之处,才能作出相应对策,在此胡乱猜测是永远得不到结果的。”
“盟主所言极是。”莫不安点了点头附和道,“不仅我们要试阵,还要联合中、东两路同时闯阵,只有这样才能知晓水滴阵的厉害之处,之后方可避其锋芒,攻其缺陷,找到破解阵法的办法。”
庄蝶舞无声点头,即刻出营帐寻秦仁,商议联合其它两路共闯水滴阵。
……
中路庄北小镇,北军中路众将一处探讨,同样得出了联合闯阵的结果。而在西路商丘,北军中却有人直言绝不可轻易闯阵,一旦落入阵中,必败无疑!
此人便是苏冰云。
苏冰云本就聪慧之至,与元人作战多年,于战事谋略深有远见,丝毫不亚于林傲天、血舞,再加上对严云星的熟悉程度,让她得出了“闯阵必败”的结论。
军营账内,血舞直接问道:“如若不联合闯阵,如何才能破敌?”
苏冰云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目前我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但这水滴阵确不能闯。”苏冰云说到此处,遥指着沙盘中商丘、庄北、汝阳三处,又道:“只看我军阵型,三路被南军分割三处,彼此不能相顾,已是极大的劣势,如再轻易闯阵,各路军团再被南军分割包围,逐个击破,那我军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我同意盟主的看法。”白鸽举手附和道,“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等到了三九时节,南军不习惯北方寒冷天气,必定露出破绽,到时再三路合攻,南军必败!”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听说严毒妖已命后勤部队大批量采购过冬衣物,他既然选择十月开战,一定早就想好了如何让南军在寒冬季节仍能保持常态作战,可能是会有人受不得严寒,但远没到露出破绽的程度。”血舞一言直接浇了白鸽一头冷水,让他看清了严云星定要获胜的决心。
阿晋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让他感觉很是无聊,便偷偷溜出人群站到沙盘一侧摆弄着其中小旗子。忽得力道重了些,不小心弄折了其中一面,他急忙吐了口唾沫,胡乱粘了半天也没粘住,此时血狂向他看来,他讪笑一声,随手将旗子倒插回原处。
就在他倒插棋的同时,苏冰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正待以眼神责备,却看到整个沙盘中唯有倒插旗的郏城格格不入,同样的,还有与之对应的江镇!
“是了,是这两处!”苏冰云暗道一声,银白面纱之上,清冷凤眸突然有了光彩,随即手指郏城、江镇两处,与众人道:“我们都只注意到了水滴阵阵型,却完全忽略了严云星布置于这两处的用意……”
“你……什么意思?”血流还是不懂,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苏冰云说的是啥。
此时林傲天却猛地一拍手掌,恍然大悟,忙与众人解释道:“我明白世妹的意思了!举个例子,严毒妖的水滴阵就好像一个弹簧,而郏城、江镇决定着这个弹簧的弹性和韧性,只要这两处被我军攻破,水滴顷刻化为泡沫!换言之,这两处才是阵法核心所在,之前猜测的平顶山——后台防线、汝州——杞城防线,都只是水滴外形罢了,远没有郏城、江镇来得重要!”
“可是……就算知道是阵法核心,我们也没办法深入其中啊!”血舞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任你说破大天还不是没卵用?严云星能随随便便让你攻入阵法核心?
林傲天双拳紧握,紧盯着沙盘上代表许昌的棋子,咬牙沉声道:
“所以我们北军三路也要集中全部兵力,齐攻一处,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会一会这个水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