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张子夫,战争的漩涡,即使身处边缘,也总会被拖下水。他得知了毕昇毕院长的出现,第一时间率众赶来,却还是慢了一步。昔日的敌人变成盟友,这让他十分不适应,但做为毕昇最忠实的信徒,张子夫毫不介意临阵倒戈。
“张先师?呵……怎么你也来送命么?”枫林晚嗤笑一声,拖着右腿转身,不屑的看了一眼张子夫。
张子夫还未答话,高怀恩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护院长周全,是白鹭书院万千学子的使命,就算送命也在所不惜!”
“诶……高先师言重了!”做为白鹭书院的秘密盟友南丐帮,谢杞贤自然不愿看到这种局面,急忙劝解道:“二位先师还是劝一劝毕院长,为了一个严毒妖,赔上性命不值当啊!”
这谢杞贤与毕昇,说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关系,更准确的说是和毕昇的叔父有关系。当年毕昇叔侄二人做过一年乞丐,引领他叔侄进入丐帮的就是谢杞贤。那会毕昇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肯定是不记得这段往事了,不过后来白鹭书院与南丐帮的暗中结盟,就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
谢杞贤这一句话让张子夫十分犹豫,本来院长的决定他是无权反驳的,但现在白鹭书院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必要的提醒还是要有的吧?
“老师,还是劝一劝院长吧。”欧阳豪躬身道。
郑在勋、裴飞鸾也对高怀恩拱手道:“老师,白鹭书院不能就此覆灭啊!”
“闭嘴!”高怀恩对这两个改换门墙的学生很是头疼,王敞也不知道教这两人什么玩意,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白鹭书院如何,自有院长、先师决断,还轮不上弟子多嘴!
郑在勋二人悻悻的互瞅了一眼,退到了人群之中。
张子夫倒没有斥责欧阳豪,他想的是更重要的事,沉思片刻,刚抬头望向了毕昇,另一边毕昇却好似猜到了他要说的话,直接抢言道:“张先师,如若要劝我,便亲自来取毕某的项上人头吧!”
“院长大人您言重了!大逆不道之事,子夫焉敢?”张子夫冷汗直落,满脸羞愧之色,急忙表忠:“子夫唯院长大人马首是瞻,今日就算死,也定要救大人您出府!”
“院长大人……”高怀恩心中同样万分惭愧,许多年不见院长仙姿,总以为是出海求道,谁知这一见却是今天这番局面。他犹记得当年院长创建白鹭书院时的满腔豪情,与众先师描述着书院辉煌的未来,那激动人心的场景恍若隔世,可如今一众先师却都已垂垂老矣,死的死,叛的叛,而院长也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一代青年俊杰了。
两人心中都已暗暗下定了决心,谢杞贤却还不死心,对毕昇大声疾呼:“毕院长,你这是何苦呢?看在这许多年交情的份上,你便听谢某一句劝,降了吧!”
“呵呵……”毕昇沉着脸冷笑,继而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我叔父的勾当,毕某早与尔等划清了界限,休要在卖弄口舌,要战便战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谢杞贤冷哼一声,也不再去管毕昇的死活,此时王洛却于人群中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王洛在帮中地位尊崇,一直听到一种传闻:谢杞贤与白鹭书院大先师、景慕落、秋水联盟夜幕、雇佣军联盟toys以及洛阳某势力共同密谋了一件惊天大事,如今得到毕昇的亲口证实,王洛感觉谢杞贤是真的变了,他想要的,远远不止十长老等人所为他争取的一切,而是更恐怖的惊天阴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洛也等不及回落鸦坊拜祖师,只思索了片刻,便从人群中踏步而出,对谢杞贤说道:“帮主,恕王洛不再能与您同行。”
“什么意思?”谢杞贤赫然转身,死死的盯着王洛,压着嗓子低喝道:“有什么事不能回落鸦坊解决么?非要在此处丢人现眼?”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王洛看了一眼院门内的毕昇,那意思不明而喻:别逼我把你们的阴谋说出来!
在场一众人见南丐帮突发变故,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难道王洛也要反水帮恶魔军团不成?
谢杞贤听着众人的低声议论,只是阴鸷地盯着王洛,好似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十长老见师父不答话,代其喝问道:“你待要如何?”
王洛并没有搭理十长老,只是面向北方,万分恭敬的鞠了三个躬,旋即对南丐帮众弟子大声说道:“这些年帮内的矛盾,你们也全都看在眼里,我与十长老已然势同水火,不可调和。本想等此间事了,回落鸦坊拜过祖师再退出丐帮,但眼下却……”
王洛说到此处,沉声无语,小舞却一脸兴奋的猛捶一拳,道:“太好了师父!您终于想通了,我们早该如此了!”
“兄长,我们与谢杞贤已然形同陌路,还在犹豫什么?”王孟适时的添了一剂猛料,让还有些犹豫不决的王洛终于下定了决心,只听他继续朗声道:“我王洛携众弟子宣布退出南丐帮,从此与南丐帮彻底划清界限,再无任何瓜葛!”
“吓!”
“什么情况啊?”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王洛早有预谋吧?”
……
联军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纭,十长老怒火滔天,大声咆哮道:“王洛,你这是背叛丐帮,背叛祖师!你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背叛祖师的是你们!”小舞疾言厉色,毫不相让,“生活所迫而为丐,祖师难道真的想看到全民皆丐的人间惨剧?能自给自足,为何还要做江湖的蛀虫?丢了祖师脸面的是你们,不是我们!”
“好!说得好!”
“太给力了,早就看南丐帮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