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听说赤岭军在避暑呢,广州城里一切都井然有序,甚至还有出海远航做买卖的呢。如此繁荣盛景,想必曹公公您是记岔了吧?”严云星编的有点过了,不过为了将士们的安全,扯谎也就扯谎吧。
然而严云星这一次遇到不给面子的了,爱比西还在那儿采访白飞飞呢,一听他说这话,立马扭过头来,举着毛笔大喊道:“诶诶诶,广州那边的军情,你们有我们文苑社清楚?别在那儿胡说八道啊,人赤岭军都已经开挖地道了,广州城岌岌可危,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搁那儿造谣呢?”
爱比西也在扯谎,严云星虽不知实情,但就是本能的觉得这个记者不可信。当下筷子一扔,冷笑道:“好啊,那等你们文苑社的报纸卖到大理,我确定无疑再出兵啊。”
“你不信我?诶老毒妖你竟敢怀疑我做为一个职业记者的操守?你是想让我把你写死呢吧!”爱比西就在席间指着严云星的鼻子大呼小叫,大肆威胁。顿时惹恼了五仙众将,皆怒骂出声。
“放肆!”
“你TM找死!”
“看你獐头鼠目就不是个好东西!张二狗也不想活了吗?什么垃圾也敢往我五仙军派?看姑奶奶不砸烂你的文苑社!”
……
五仙军一窝的豺狼虎豹,天降煞星,魔主受辱,如何能忍得住?已经有好几人站出席要砍爱比西的脑袋当夜壶,尤其是花道士,若不是苗胡二人死死拦着,手里的铁棒子早就飞戳过去了。
曹花田乐见如此,把玩着血玉默不作声。反观爱比西不仅没被吓到,神情愈加猖狂,毛笔指着五仙军将士,十足神气的小眼神挨个挑衅道:“叫唤,接着叫唤,随便叫唤。劳资TM一个没武功的记者,还怕你杀劳资啊!来来来,杀了劳资,看劳资换个号怎么写死你们!一个个的,就你啊,长得跟尼玛大马猴似的,还想杀我啊?还有你,你个小妖精,还想砸我文苑社,砸去啊!小黄文小黄漫,连着一年主角,看劳资不给你安排的明白儿的!”
爱比西仗着有一根“无限复活”的毛笔,竟似疯狗一般,将五仙众将骂得狗血淋头。很奇怪的是,众将竟渐渐消停了,甚至坐下了,虽然眼神中还有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冷漠的怜悯。
身无半点功力的爱比西对席间气氛的细微变化仍不自知,骂到性起,瞧着严云星身后的黑衣男也愈发不顺眼,把笔一指,张口就来。
“诶,你看什么看,你以为你很酷啊?装尼玛……”
骂人的话还未出口,他整个人突然就不动了,紧接着,他的脑袋、四肢、两半身犹如被刀片切过一般,吧嗒吧嗒滑落滚地,顿时鲜血飞溅,把那几个记者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严云星身后的黑衣男并没有动,曹花田却看到了他的黑镰刀尖在不停滴落鲜血,心中一凛,不由得握紧了血玉,差点捏变形。
严云星未发一言,起身离去,远远地却听到他一声长叹:“唉……豺狼再如何粉饰,都变不成绵羊啊,名声就不要了,用他一命,换我出兵,曹公公啊,你可赚大发喽。”
曹花田看着冷笑不语的五仙众将,傅粉的额头悄然渗出一滴汗。
……
夜间,毒王峰。
严云星难得享受久违的宁静,因此屏退了众将,只留严冷锋在侧。
两人沉默了许久,夜风渐起,吹落了夏末的第一片树叶。
望着随风飘摇的树叶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严云星终于开口了。
“起风了,终究还是降温了。”
“星哥,难道我们真要出兵帮幻音?”
“哼!趁乱偷袭,灭我教门,杀我儿郎,折我双翼,断我后路。秃鹫行径,小人之举,我恨不得他死!”
“那就不出兵吧。姓曹的再啰嗦,也一并送走便是。”
“呵呵……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物资上,我们还得吃皇粮;名声上,还得一战一战打回来;道义上,还得顾及天下舆论;战略上,如果广州城被赤岭军攻占,那我们就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而攻城战,并非我军所长。所以,这兵还得出。”
“我明白了。”
“唉,就是可惜了小木,大理夺城,终究是大材小用了。你们还有多少近路?”
“我和姚军主只剩一招。二小姐我不太清楚,看似近路,但她的忍术和我们中原武功还不一样,感觉很是活跃。”
“其他人呢?”
“其他人……星哥,寻路之期将近,总是不会太久。”
严云星默默点头,举目远眺,点点繁星正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少顷,一道道流星划过夜空,闪烁着最后璀璨的光芒,继而黯淡,渐渐没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