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白谣他们所在的房屋外突然传来一道略显刻薄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这阵法岂是你们可以轻轻松松便可破开的?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暗地里做些小动作,你说对吗?康才良!对了,听闻之前,你被许陉真人责罚了?不是传闻许陉真人最为和善吗?怎么这会狠下心责罚你了?”
白谣目光一闪,明显察觉到,这话与其是在对他们说,不如说更像是在暗讽这个名叫康才良的人,这五人明显不对付,不是同一阵营。
而他话语中还透露出了,对许陉真人的不满,身为一个化海修士竟然会公开表现出对金丹真人的不满?如此说来,这个说话之人背后势力定然也不简单。
而且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两个会听到他们的声音,那么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认定他们二人无法逃脱,因此才如此毫无顾忌。
白谣仔细思索着他们话语中的线索,因此错过了陈旨在听到许陉真人这几个字之后,面上微变的神情。
“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吴绍,谨言慎行,这么久了这四个字你还没有记到心里吗?”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暗含警告之意,显然这个说话之人便是康才良。
吴绍声音再次响起,语气略带不屑,“假模假样,自己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这会还来教训我?康才良!我吴绍不像你,至少我敢做敢当,你不要说彭嘉木和葛晨他们二人不是你杀的!你们三人一同出去,只有你一人回来了,你说你什么都没做,谁会相信?”
说着,吴绍停顿了一下,再次讥讽道,“不过也对,你康才良是谁?你可是许陉真人最亲近之人,自然高他人一等,发生了这种等事,许陉真人明面上责罚几句,也就算了了,谁还敢对你说什么?”
康才良语气明显含着怒意,“吴绍!不要在此胡言乱语,颠倒是非,许陉真人怎么做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再则,彭嘉木与葛晨的死,根本与我没有关系,现在被你说的,倒像是亲眼所见!”
吴绍冷哼一声,“不要给我乱扣这种帽子,如果在下在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他们全部杀了!而且,你若不是因此是受到责罚,以你的身份怎么会被打发来做这种监视之事?不过,说来也奇怪的很,这两个修士看上去也没什么出彩之处,有这阵法便够了,许陉真人又何苦派我们前来守在这里?或许,身为许陉真人的亲信,你知道原因?”
“你!简直不可理喻!”康才良明显是怒极了,半晌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吴绍发出一声冷笑,之后半晌,再没有听到其他说话之人。
白谣面上带着思索,听他们的话语,让他们前来的是许陉真人,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可以引起了一个金丹修士的注意了?他们身上有什么值得金丹修士注意的地方吗?
陈旨则是面上有些凝重,眉头紧皱,面上变化不定,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略有些急切,“白道友,在下先假意与他们交涉,你便在此处研究一下这个阵法,待到合适的机会,在下会告诉道友,道友便破开阵法,接下来,便交给在下。”
白谣目光微动,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陈道友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陈旨面上带着一丝可惜,取出一粒丹药,递给白谣,“本来不打算用天幽,但现在看来,此事多半由在下引起,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恐怕就来不及了,届时定然会连累白道友,这粒丹药你服下,可解天幽。”
“天幽?”白谣目光一闪,低喃道。
陈旨并未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来到房屋门口。
白谣看着陈旨的背影,目光微动,传闻,天幽是幽冥之水,有着淡淡的香气,而这香气,不经意间便会入侵修士丹田,与锁灵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两者最大的不同便是,锁灵香对于化海修士没有任何作用,而天幽的效果更强,化海修士也会中招。
只是这天幽据说十分难以获得,且实用性并不强,毕竟无论是锁灵香还是天幽,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发挥作用。
而真正的生死之战,尤其是化海之间,往往片刻便会分出胜负,这天幽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恐怕大多数修士都只听说过其名,并未见识过。
白谣抿了抿唇,想起之前陈旨所说,他本来不打算用天幽,是什么导致他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吴绍与康才良之前的对话中,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忽略了吗?
可陈旨并未多说什么,她也无法就此继续追问,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事态看起来颇为严重,对于她来说,陈旨突然改变想法,也算是好事,只要能离开三文城,其他之事与她无关。
她服下丹药,在屋内走动起来,每到一个地方,她便会停下脚步,身前浮现一个环,渐渐的,她眉头皱起,这个阵法修复能力极快,使用破虚术,或许可直接破开阵法,但很有可能,刚刚破开一个口,便会直接被修复。
就在她刚刚发现这个问题时,那边陈旨已经把手放在门上,她心中顿时有些着急,连忙传音道,“陈道友,在下发现这个阵法修复十分快,恐怕阵法刚刚被破开,便会被直接修复。”
陈旨拉门的动作一顿,嘴唇微微蠕动,“不要着急,先试试看,能不能寻到破解之法,既然阵法恢复十分快,那么必然有一个节点,寻到那个节点,便可打破。”
说完,他用力拉开门,顿时,门外的五个修士同时向他看来,他见到门外的五个修士,目光一闪,果然与白谣所说完全一致,确实有五个修士。
那五个修士目光暗含警无惕之色,直直看着陈旨,而他们五人,明显分为两派,其中三人身着暗夜蓝纹衣衫,腰间系着白虎纹角带,而另外两人,身着茶褐色锦袍,腰间则是暗灰几何纹带。
陈旨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目光扫过他们五人,声音平缓,“各位道友,在下陈旨,初来三文城,自问并未作何出格之事,几位道友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你是蠢还是傻?我们明显来者不善,你问我们有何贵干?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其中一人身形健壮,听闻此话,仿佛听了十分可笑之话,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而这声音,正是之前出言讥讽的吴绍。
陈旨并未在意他的粗鲁之言,淡淡扫了他一眼,“在下自然不觉得你会说出你们的目的,不过,在下这里倒是有一桩交易,你们或许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