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岳一愣,面颊抽动,“白道友,这道友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李让怎会知晓,再则,在下与他并无太大关联,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化海初期!”
白谣淡淡撇了他一眼,缓缓道,“既是如此,你与李让既无深仇大恨?却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
张源岳嘴唇张了张,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慌乱,“白道友,在下与李让自然有仇,只是个中缘由,不方便与他人道知,因此才做此隐瞒,还让道友莫要介怀!”
白谣面上一冷,声音也显得越发的冷,目光紧盯着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一派胡言!”
张源岳被她声音内含的威压一震,面上乱了一下,咬牙道,“白道友,在下句句属实,道友何故如此?”
说着,他连忙又加了一句,故作愤懑道,“在下如若不是看道友与那李让有嫌隙,并且那李让今日又针对道友,在下怎会把这隐匿之事告知道友?再则,如若在下不是恨急了李让,又何故费此心机,他死与不死又与在下有何关系!”
白谣眼睛微眯,看着他长篇大论一番,神情不动,“这么说来,在下还要感激你不成了?”
张源岳沉默片刻,语气软了下来,“白道友,此举是为双赢,李让那厮应不会放过你,此时,自然是要下手为强,有这么好的机会,在下实在想不明白,道友为何要放弃?”
他顿了下,良久憋出一句话,“怕不是怕了那李让!”
白谣看着他没有一丝气势的说出这句话,心中委实有些想要发笑,“张道友,在下怕与不怕与你何干?此事无需再提,道友放心,今日你所言,在下不会泄露出去,你且离开吧!”
张源岳站在原地,愣了愣,还想说什么,但见白谣神情淡然,张了张嘴,最终暗自咬牙,拱了下手,转身出了木屋。
白谣见他离开,目光一暗,眼波流转,唇角动了动,张源岳所说应大部分为实,只是最后关于他与李让纯粹胡说八道。
而想以她为饵之言,其中恐怕不实,以李让的修为都出不来,那么更何况自己呢?定然也无法逃脱。
至于张源岳为何会来此处寻自己说这些话,他自己恐怕没这个胆子,观他神情,应背后有人,且以此许了她什么好处,又或者被胁迫,不过他那样子倒不像被胁迫。
无论如何,此等隐匿之事,既然被她知晓,现在事情没办成,他身后之人必定不会轻易让自己就这样白白得了这些消息。
想通这其中关键,她突然明白,为何此次前来的化海后期修士不少,恐怕部分有些本就有所猜测,或者根本便是知晓此事,想来那白藏谷禁地,探寻一番!
不过,李让确实不可留,只是以她现在的修为,虽李让狂妄,但修为却是实打实的,自己恐怕不敌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转而想到,至于禁地,既然要让他们前去禁地探查一番,想来再等等,阳月宗便会有人来到此处。
如此,寻找阵法之事刻不容缓,等真进了禁地,虽张源岳说的轻松,但谁知会有什么危险,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她眼珠微转,只是张源岳背后之人,倒是对白藏谷以及阳月宗知晓甚多,如果能从那人处打听些关于阵法之法,倒是会省去很多麻烦。
她理顺脑海中的想法,随即心头一叹,修炼起来。
夜去朝来,天色大亮。
白谣透过窗户,看着外界一片明亮,垂眸思索片刻,站起身来,来到木屋外。
放眼望去,山谷中,悬径旋险,白云纵飞,绿意葱葱,阵阵清凉的微风游走而过。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在谷中转悠,心中不抱太大的希望,这么多化海修士,阳月宗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到处乱跑。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探索,不然只是想,她怎么可能会了解到真实情况?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能真正确定为实。
只是,如此游走在谷内,恐怕落入某些有心之人眼中,便会有所怀疑,不过,纵然有些人怀疑。
青天白日,她也并未隐藏自己踪迹,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她说出来了解下谷内环境也是正常。
她一路悠闲,沿路碰到两个炼气修士,见到她,恭敬的拱手,她轻轻点了下头,便越过他们。
那两个修士见她离开,垂头窃窃私语,“冯兄,昨日动静着实不这位前辈便是昨日到的那位吧?”
另一人点点头,“对,也不知她与李前辈有何过节,刚到谷内,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她倒是出人意料,修为深厚不说,竟能与化海中期相抗,果然有实力才能如此不惧!”
“对了,冯兄,你记不记得小弟曾说过,来阳月宗的路上,碰到了两个化海修士打斗之事?”
“自然记得,怎么了?”
“那两人中有一人便是李前辈!小弟是昨日见他们两人相抗,忽觉此事。”
“如此说来,既然那修士是李前辈,那么与他打斗之人,恐怕也在这谷内!你先前说与他相对之人是名女修,可惜此次入阳月宗之人,女修也不少,也不知是哪位?”
“小弟也是如此想法,说来,李前辈还真是树敌甚多,不过也难怪,他行事霸道狠辣,自然惹了不少”
白谣本不欲理会,听到这,脚步一顿,视线落在二人身上,目光微冷,见他们停止谈论,随即转头,向前走去。
两人察觉她宛如实质的目光直插心底,瞳孔猛缩,立刻禁声不敢再开口。
见白谣只是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便转头离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一惊,这么远的距离,她不会听到了他们方才的言论了吧?
见她身影隐入林中,他们缓缓松了口气,但依旧心有余悸。
“万贤弟!切忌慎言!此地不比其他之处,我们现下修为低,幸而这位前辈不与我们计较,道若是其他有心之人听闻此话,恐怕会多有是非!”
“多谢冯兄提醒,是小弟妄言,哎”
白谣一边向前行走,一边暗自摇头,这两人在此处竟不知收敛,大肆议论,这次听到的是自己,下次可就不一定会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