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缘由,白岫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与此事无关的小檀,她冷静了片刻,才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去会会他。”
敢这么死赖着不肯走的人,除了那人身边的副手白若以外还能有谁?这人可是个倔强的,倘若自己一直不见他,他还真能在门口等到自己踏出那个门为止。
“都多少年没来过了,怎么着,这骚扰人的习惯还没改过来是吗?”她缓缓走到来人的面前,伸手摸了摸眼前人的脸,轻笑道:“这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摸起来挺不错,只是......”
“啪”的一声,原本轻抚着的手忽然用力,在来人的脸上拍了一巴掌,“......长得太讨厌了些。”
当年她被娘亲关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看守在门前,不管自己怎么求他都不肯把自己放出去。
虽然她那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可若是这人能稍微软一下心,让她早早出去了,她也许就能把娘亲带走了,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救她一命。
可是他没有,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生生闯了出去,然而一切都晚了。
也正因如此,她把他也记恨上了,从那以后不管是偶遇还是他特地来找她,她都没给过好脸色。
白岫手上用的是巧劲,刚拍上时并不见得有多疼,可是过一会那人的脸上便慢慢地红了,伴随着的还有阵阵刺痛。
只是那人被她这么拍了一巴掌,却好像是早已习惯了那般,并没有太在意此刻脸上是什么样子。
他朝白岫行了行礼,而后才说道:“老爷让我来给小姐带封信。”
“这可真是稀罕事儿。”
自从娘亲死后,她便再也没有和那个人多说什么话,甚至于一见面就吵架。她以为那个人恨不得没有自己这个女儿,现在倒是想起来给她送信了?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白岫。
她瞥了一眼信封,上面却没有半点着墨;她把信接过来,打开一看,忽然冷笑了起来:“他管得还真宽啊,这句话应该对他自己说才对吧。”
愤然甩袖,把那信扔到了地上。
薄薄的纸张缓缓飘落在地,上面赫然地写着三个浓墨大字,“勿动情。”
白岫死死地盯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冷冷地开口道:“你回去告诉他,要想管我,先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
话音落下,也不等那人回答,即刻转身进门,“嘭”地一声把门重重地关紧了。
待扬起的尘埃落下,那人也不再停留,不到一会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夜色昏暗,除了方才那短短的躁动,四周很快便回归到原本寂静无声的样子。
林子中悄然出现一个黑影,它缓缓靠近宅子门口,捡起那被白岫扔到地上的信纸,端详了片刻。而后,它把那信又捏成一团,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悄然离去。
白岫进了宅子,便径直在前厅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