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对于统治者来说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个东西,底层的百姓不管过得多么辛苦,都不会反抗,至少不会暴力反抗。儒教呢,在此地有存在的必要,朕还可以允许儒教动不动带头来反抗我大明在此地的统治。但这种反抗,只能是非暴力的。嗯,就叫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吧。毕竟,压榨狠了,还是要让人家有个发泄的渠道的。而只要印度人信了非暴力的理论,那这块地方,永远看不到崛起的希望,永远是我大明吸血的宝地了。”
“父皇说的非暴力什么的,儿臣不是很懂。”
你当然不懂了,这可是历史本位面上,甘地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想出来的奇葩理论。在20世纪的上半页,中国进行了血与火的暴力革命,由此扫清了国家崛起的一切障碍。而印度在甘地的理论指导下,搞非暴力改良,结果所有的沉珂都没有清扫掉,以至于这个国家始终无法真正的发展和强大起来——社会改革啊,那是全社会的利益重新分配,不杀人怎么行?
“你不懂没关系,总之,朕会保留这里的印度教,保留这些婆罗门、刹帝利的特权。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朕要狠狠的羞辱他们。你不用担心他们心怀不满,只要朕保护了这些特权阶级的特权,哼,别说让他们跪一天,就是让他们跪十天,他们也一样甘之如饴。”
“父皇,种姓制度确实对于统治者来说是维持国内统治的良药,但是儿臣也认为,这个东西是扼杀民族活力,让国家越来越弱的祸根。我们在此地保护印度教及其种姓制度,这要是国内的文臣们也?”
“种姓制度这个东西确实对于统治者有极强的诱惑力。在历史上,印度被征服了那么多次。新的、兵强马壮,拥有勃勃生气的新征服者进入印度的时候,不是看不到种姓制度迟早也会把他们给腐蚀得被征服者一样。但是他们出于眼前的利益,还是接受了种姓制度。
但是!我华夏儿郎,骨子里信奉的都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在大明本土实行种姓制?怕不是各路反王此起彼伏?相反,我们必须要给本土的百姓提供相对公平的受教育机会以及入仕渠道,让上下阶层的流通保持一定程度的通畅,否则,我们朱家也好,其他各家也罢,都坐不稳华夏皇帝的宝座。这就是刚才朕为什么要跟你讲文化的原因。我们华夏的文化修的是今世,与印度教修来世,是根本不同的。以后你做了皇帝,有敢在华夏本土传播印度教,提倡种姓制度的,发现一个夷灭一个三族就是。”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儿子,朱由栋又道:“我华夏的子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管理的一个族群了。印第安那些差点被彻底毁灭文化都没有大规模反抗的部落就不说了,印度这些被种姓制度洗了上千年的也不说了。就说同为我华夏文化圈的日本和朝鲜吧,早年日本的战国大名们把田赋收到七八成,日本的农民都很少反抗。朝鲜的两班制更是断绝了普通人做官的渠道,朝鲜人也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但你看看东晋南朝时期的士族统治,反抗少了么?士族本身被杀得够不够惨?
不过,正因为我们这个民族人人都普遍的想今生过得越来越好,同时要竭尽全力的让我们的下一代过得更好。所以我们这个民族的活力是最高的。虽然很难管,但只要管好了,这个民族为主体构成的国家,其上限也一定是最高的。慈燚,你要记住,我们做皇帝的,一家一姓的权益当然很重要,但是这些东西,要排在整个国家和民族的权益之后!”
“是,父皇敦敦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好了,你去让那些婆罗门、刹帝利们都滚进来吧。唔等等!”
“父皇?”
“嘶好了,没事,你且先退下。”
……
哎哟,这个菲利普,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要逃?作为国王陛下,你没有亲征就算了。你现在都在孟买了,难道不该陪着你的士兵留到最后吗?
稍稍心里吐槽了这么一下后,朱由栋就自嘲的一笑:换了我自己,只要还不打算就此认命服输,估计也会先跑吧?
他站在半岛地图前默默的估算了一下:郑成功的计划,自己批准了。应该说,在索科特拉岛伏击敌人,比在孟买港外硬桥硬马的打海战要有利得多。但是现在菲利普就乘船撤退的话,犬养栋二的舰队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
不能在印度解决这个家伙,确实有点可惜。不过也不要紧,等你回到欧洲后,朕会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做慢刀子割肉,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感叹,白皮们的精神内核,比起我华夏一族来,可是软弱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