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显然只想着快些见到修冥,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们此时的处境。
经过沈漫这么一提醒,倒也想明白了了几分,随即这才转身也坐了下来,看着一旁的沈漫道:“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否则他们形影不离,怎会让修冥落得如此下场?”
沈漫却在深思熟虑以后,并不再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了。
这里可是天坞城,而且还是在水云天的脚底下,平日里修葑他们避着这里还来不及呢!
先前没有和他们闹翻了的时候,修葑他们尚且还顾虑水云天,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局面?
即便是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修冥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在这里露面的。
这才是最正常的事情,可是如果并不是这个样子,那么沈漫也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其中必然是有炸的。
想来想去,二人最终也没有再出门,在房间里足足憋了两天以后,终于从窗口看到了楚玉珩。
可见,楚玉珩应该是在水云天没有找到她们两个,现如今这是来街寻了。
沈漫这次下楼的速度显然比次看到修冥的时候,下楼的速度要更快了一些。
好在楚玉珩并没有像次修冥那个样子,直接消失不见了。
楚玉珩看到沈漫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把折扇扇的玉树临风。
他又戴了面具,假装起了苏牧云,此时恰好就是一副富家公子哥,吊儿郎当的对沈漫微微一笑。
然后拉起沈漫的手,也不顾着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开口道:“娘子可是让我好找,这几日未见,当真是如隔三秋了。”
沈漫微微一愣,全然没料到楚玉珩会来这么一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在听了这番话以后,到底应该是个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正欲干笑两声,敷衍着迎合一下楚玉珩的时候,却听得楚玉珩忽然低声道:“回客栈,有话说。”
说这番话的时候,楚玉珩显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语气。
沈漫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拉着楚玉珩进了客栈。
恰好遇到了那店小二迎面走了过来,三人相遇,店小二停在了二人面前,下打量了一下楚玉珩道:“这是姑娘的朋友?”
沈漫正欲说话,楚玉珩却一副轻浮语气接了句:“我是她夫君。”
那店小二脸浮现出一些莫名的表情,继而说道:“哦……只是姑娘倒也是……额……我倒不是旁的意思。
也只是好奇罢了,姑娘与妹妹带着轻纱斗笠时时都要遮住面部,姑娘的夫君也戴着面具,挡着自己的容貌……
你们家也是挺默契的哈!”
沈漫听了这话,手心里都说了出了汗,怎料一旁的楚玉珩却并不按常理出牌……
只见楚玉珩前两步,一副心不在焉的语气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小哥儿也没听说过?”
那店小二听了楚玉珩的话,立时就笑了起来,沈漫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接道:“只因我天生长得丑陋,无人愿意要我。
幸得苏哥哥与我相同,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一见如故,这才成得良缘,让你见笑了。”
沈漫这么一解释,那店小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随即便笑着在一旁看着沈漫说道:“那倒是我唐突了。
您二位随意,我先去忙了,方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心直口快罢了,二位莫要见怪才是。”
沈漫摇了摇头,只道:“无妨,无妨。”
说着便拉着楚玉珩径直去了楼,将将去了楼的楼梯口,楚玉珩见四下无人,竟忽然将沈漫禁锢在了墙壁。
自己则抬着两只胳膊,挡在沈漫的两边,让沈漫无法逃脱。
虽然此时二人的脸隔着轻纱斗笠和一个面具,可是此时沈漫的脸还是火辣辣的。
沈漫低着头颇为难为情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这可是在外头,先……还是先进去说正经事吧。”
沈漫这话刚刚说完,楚玉珩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前两步,低着头道:“几日不见……漫儿说谎说的越发随心所欲了。
谁说漫儿生的丑陋的?我的漫儿明明美若天仙。”
说着,他竟直接了手,隔着轻纱,捏住了沈漫的下巴。
正当二人正一副含情脉脉,春风似水的时候,青黛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此情此景,下意识便背过了身子去,继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我把房间让给你们罢了。
也不至于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感受到了青黛发自灵魂的嫌弃,沈漫立刻将楚玉珩给推开了,继而红着脸说道:“别闹了。
先进房间里,把要紧的事情说完了再……”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漫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东西这是。
只见她低着头,什么也没有再说,便直接拉着青黛回了房间。
楚玉珩立在那里忽然笑了起来,继而也跟着进了房间,三人面对面围坐在圆桌边。
沈漫是率先打破了三人安静的氛围,直言道:“你那边可有什么多余的线索?”
楚玉珩也不再吊儿郎当的,收了性子,低沉着嗓音说道:“那女子一路回了盛氏。”
“盛氏?”
沈漫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继而又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可是昌黎盛氏?”
楚玉珩默默地点了点头,自己又兀自说道:“许是她受了伤,一路都没有发现我在尾随着她。
所以,直到她进了盛氏的后山,也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只是……仅仅凭借这一点,怕是也很难断定她就是盛氏的人。
毕竟……盛氏的后山能过去的人实在是很多,所以我并不认为这个线索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沈漫皱着眉头想了想,楚玉珩说的这些话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盛氏后山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结界,以至于,就连一般的猎人都可以去。
山脚乡海住着很多以打猎为生的村民,是以……他说的没有错,其实这并不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但是不能说这条线索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他至少可以说明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和盛氏是脱不开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