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时代的局限性!”祝彪没来由的说出这一句话
“时代的局限性?这话何解?”徐处仁虽然经常会从祝彪嘴里听到一些新鲜的名词,但是,还是引起了徐处仁的好奇心
“那好,老徐,我问一下,你爱的是这个国家,忠于的是百姓,还是爱的是宰相的地位,忠于的是赵姓皇帝!”祝彪语气平稳的问道
“有什么区别么?忠于皇帝,不就是忠于大宋,忠于百姓么?”徐处仁有点好奇祝彪为什么会这么问
“所以我才说,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如果你爱的是大宋这个国家,忠于的是百姓,那...”祝彪认真的盯着徐处仁的双眼,继续说道“那,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无论皇位上坐的姓赵,还是姓王,姓方,姓宋,都没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
徐处仁怔住了,儒家讲究的便是天地君亲师,忠君爱国,先忠于君主,随后才是爱国,而徐处仁又是正统的儒家子弟,对他而言,忠于君主,这已经是印入骨子里面的传统,有句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是迂腐,这是教育的后果,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维护君主的利益大于一切
儒家之所以被历代君主所看重,奉行儒学,也就是如此,试想一下,在儒学的教育之下,满朝文武都是听君主话的好孩子,就算偶尔有几个想要谋朝篡位的反贼,成功率也不高,有这种贴心的教育,儒学能奉行千年,被各朝各代的君主所鼓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徐处仁被祝彪的话给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本想指着祝彪怒斥几声“大逆不道!”,然后在好好教导他一下,所谓的天地君亲师,这可是孔圣人所提倡的,后来仔细一想,这小子就是山贼土匪出身,也不知道怎么自学成才,其实,认真来讲,祝彪知否属于儒家子弟,还真的不好说
跟这小子讲什么儒家正统那一套,怕是根本没用,而且,仔细想来,徐处仁觉得,祝彪的话也没说错,他到底忠的是国,还是君,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了
徐处仁觉得,现在自己的头好乱,他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一下,到底自己是忠于国,还是忠于君,他一直所谓的为国为民,是因为爱着这个国家,爱着国家的人民,还是爱着自己的家族,爱着自己的权势
今天祝彪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不止是心灵上的,甚至还有自己一直所信奉儒学,都濒临崩溃的边缘,自己到底是应该终于君,还是应该忠于国,他以前的信仰,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有想清楚,才能决定自己以后走的路到底如何
徐处仁一脸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年纪半百的老者,此时神情都有点恍惚,临出牢门之前,对着祝彪说了一句“出来吧,杭州知府已经被我贬到广南路去了,这下子,你可以出来了吧!”
宋朝时期的广南路,其实,就是如今的广东省与广西省,在后世,那也是经济发达,环境优美的好地方,但是在如今,还没有开发的情况下,真的说不上好,别的不提,但是瘴气这方面,每年都有很多官员路上病故,从杭州贬斥到广南路,不可谓不狠,也算是给祝彪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