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人是有第六感的。
可惜我的第六感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跟我预料的几乎一样,当我和贺来被带进询问室后,那个丢孩子的妇女神奇的消失了,并且走的相当彻底。
我俩是不是“救人英雄”完全无从考证,但我妨碍医院正常秩序、以及贺来抠瞎人贩子一只眼的事情却铁证如山,等待我们的是院方和那个摇身一变成为“受害者”人贩子的起诉。
问询室里,我套着手铐,愤怒的喝骂贺来:“我特么刚才说没说你,别鸡八没事找事,不要扯救小孩儿的事儿,也别承认你抠瞎对方,你非逼逼叨叨的跟人讲述,现在好啦,老子啥也不用干了,先陪你感受一下广平一监的风景吧。”
“那个大姐不像恩将仇报的人呐。”贺来迷茫的睁圆眼睛,眸子里全是失落和不甘:“我们明明做了好事儿,如果不是咱俩,她孩子铁定被拐卖,只是作个证的事儿,我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为尼玛。”我憋火的嘟囔:“第一天混社会啊,这年头的人谁不是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为了咱俩不相干的人得罪一个贩卖孩子的组织,你觉得正常人咋选择?那大姐到底是咋想的,我也不清楚,但人贩子为啥单单拐卖她家闺女?还有对方到底是不是人贩子咱也不知道,一切全特么想当然。”
贺来闻声,长叹一口浊气,又耷拉下脑袋。
“别特么沉默啊,赶紧想辙去。”我拿胳膊靠了靠他催促:“按理说你这种脏心烂肺的选手鬼主意不是应该很多的吗?有没有好办法逃出生天?”
刚刚问询过程中,我和他的手机、身上的物件全都被没收了,现在巡捕们去给我们办理拘留手续,同时也算留了一点时间让我们交流。
“没有。”贺来摇摇脑袋:“我既不是这这边人,在这头也没啥人脉,不然也不会连我大伯都找不到,倒是你,你不崇市人嘛,难道没点这方面的朋友?”
“你当我是人民币呢?崇市下属十几个区县,谁都认识我不成?”我鼓着眼珠子臭骂:“马勒戈壁,瞅你长的那副倒霉催的傻样子吧,跟你呆在一块指定没好事儿,你等这事儿结束的喔,不让我兄弟给你干休克,我都算你脑瓜子长得结实。”
“能不能别特么哔哔了,烦!”贺来也有点起火,横眉骂了一句。
“曹尼玛的,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这暴脾气能惯着他?当即站起来,举起锁着铁铐的双手照他脑门子捶了一拳。
“去你爹得,没完没了是吧!”
被我打倒在地,他爬起身子就冲我扑了上来。
我俩瞬间跌倒,扭打在一起,只不过双方的手被铐着,只能用脑门互相撞击对方。
“吱嘎!”
问询室的门被推开,几个巡捕慌忙冲进来,利索的将我们拉起分开。
“别拦着我,弄死你个狗东西!”
“快吹牛逼了,你能弄死谁啊?”
即便被分开,我和他仍旧不依不饶的挣扎着拿腿踹踢彼此。
无奈之下,几名巡捕只得将我们都再后推搡几公分。
眼见够不着他,我一急眼,憋了一口粘痰,朝他吐了出去:“呸!倒霉鬼。”
“我呸,大傻逼..”贺来也不甘示弱的冲我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