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子弹是枪的腰杆子,那么语言就是人类的精气神。
验证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势力是否霸气,兵强马壮只能算明面,真正还得看底蕴。
陈笑的不屑一顾,完美诠释了崇州近十几年来的格局为何是以我堂哥马首是瞻。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过后,大厅里剩下的壮汉纷纷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待人潮散去,陈笑马上关切的望向我:“朗哥,你们没事吧?”
“我哥呢,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一把摆开他朝我探过来的手臂,口气生硬的质问。
“花爷..”
陈笑顿了一顿,抿嘴呢喃:“他和贵司的张星宇去了广平县。”
“去广平了?还和胖子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瞬间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揪着眉头掐住他的衣领。
“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你还是等他们回来自己问吧。”陈笑脸色微微一僵,再次搀住我的手臂:“朗哥,你脑袋有伤,我先送你去医院,另外这边闹出来人命,我也得赶紧处理一下。”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钱龙吭哧带喘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搡在陈笑胸口,怒气冲冲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跟我们玩路子,为啥把那群狗篮子全放走!”
陈笑被钱龙推得往后倒退一步,苦笑着解释:“龙哥,不是我想放,是根本没本事把他们全留下,那帮家伙基本上都是崇市或者附近郊县的地头蛇,赚的也是这种动刀动枪的黑活儿,我两把枪总共十几发子弹,能干掉几个?况且他们背景负责,有的上面靠大哥,有的自己就是大哥,花爷再牛逼,敢得罪全崇市的混子么?”
钱龙气急败坏的咆哮:“放你娘的狗臭屁,王者商会不是兵强马壮么?我看你丫就是不想留他们,来来来,你把那帮家伙信息给我,老子自己收拾。”
陈笑拧着眉头,极其不耐烦的又解释一句:“龙哥,现在什么年代了,振臂一呼大杀四方的光景早不复存在,你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是老祖宗发明出来调侃后人的么?花爷眼瞅着快五十岁的人了,再像个愣头青似的喊打喊杀,他后半辈子真打算在监狱里度过么?”
“咣当!”
就在两人正对峙的时候,一直宛如标枪似的直挺挺站立的六子突然丢掉手里的关刀,虚脱似的崴坐在地上,面对空气傻笑着念念有词:“嘿嘿嘿,喝啥你看着整呗,又不是外人..”
“六哥!”
“哥,你千万别这时候犯魔怔。”
见到这一幕,我和钱龙慌忙蹲到六子的跟前。
“小朗啊,你和皇上也来啦?”六子木然的扭头扫视我一眼,精神病似的比比划划:“快坐快坐,齐叔请咱们喝洋酒,我跟你俩说个秘密,嘘..”
说着话,他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直接勾住我和钱龙的脖颈:“我不是戒不掉那玩意儿,只是戒不掉从前,齐叔走了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得活的像个人,可像人有个屁用啊,想要的都不在,思念的全走了,可每次只要我一抽完,就能跟齐叔说话,你们说神奇不神奇,嘘..这事儿千万不要告诉周娜和小军,我打算过两天向周娜求婚,小军一直想拜我为师跟我学扯面,让他们知道又得看不起我了,今晚上我特别高兴,因为我和我兄弟冰释前嫌,说啥齐叔,这不是碰着朋友了嘛,随便聊几句,来,咱俩喝咱俩的哈..”
望着语无伦次的六子,我感觉他的思想好像完全陷入了混乱,似乎把过去和现在的很多事情全都重叠在一起。
陈笑观察六子片刻,冲我道:“他这是..这是抽了?”
“应该是。”我点点脑袋应声:“先送他去治疗,他戒好几年了,身体早就亏空到极致,现在猛不丁又抽上,加上刚刚生龙活虎似的跟人干仗,我真怕他是在透支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