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恭恭敬敬将两个老头送到上次那个路口,目送二人被一台“斯巴鲁”接走后,摸了摸被汗水染湿的后背,心有余悸的摇了摇脑袋。
这俩老家伙做事的风格让人特别难以琢磨,整个过程中跟我几乎没有交流,完完全全就是拿我当服务员使唤,看似说话的语气很礼貌,实则细细分析又会觉得他们根本不挂一丝温度。
“书童?”冷不丁一个词汇闪入我脑海,我自嘲的摸了摸鼻尖干笑:“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当个戏童、茶童吧。”
站在原地抽了根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号码:“胖子进去前,不是给过你一份两个老头的资料吗,资料搁哪呢?”
“在你办公桌第二格抽屉里,抽屉钥匙我放沙发垫底下了。”钱龙像是还没睡醒,迟钝好一会儿后,才声音干哑的问我:“胖子有消息没?你这两天跟常飞提没提让他帮忙的事儿。”
“提了,需要运作。”我随口编了句瞎话:“家里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我保证安排的妥妥当当,你和地藏这段时间就在嘉顺那边休养生息,有空就替我多去老根叔那儿走动一下,老头对咱们不薄。”
钱龙叹口气道:“去三四回了,老头稀罕乐子,每回过去都跟我嚷嚷,想让乐子来陪他玩几天,对了,磊哥说跟阿城伊德的合作方案已经拍下板,让咱这两天准备准备往过送第一批药物,药物清单磊哥传真到嘉顺这边,接下来咋整啊?”
我抽了口烟道:“采购呗,联系联系附近的制药厂,把价钱控制在咱们能接受的范围里,运送方面,让嘉顺通过华侨联盟,他们有固定的货轮和关系,需要怎么支付咱怎么支付。”
钱龙叫苦连天的哼唧:“我滴亲哥诶,关键咱特么根本不认识什么制药厂得,这玩意儿咋谈呐?还有就是租用华侨联盟的货轮,价格属实不便宜,嘉顺找了几个专业财务算过全部费用和盈利,这一场活下来,咱至多赚点辛苦钱,都不够给押船的兄弟发工资。”
我挺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道:“进入一个新的行业本来就是这样的,因为咱不懂,所以肯定会挨坑,所以你得多琢磨怎么把成本压缩下来,不能啥事都让我操心。”
“我需要帮手。”钱龙挪揄的出声:“我要大侠和中特,中特和六子以前专业替齐叔跑业务,这块肯定熟门熟路,而且中特会医术,药材方面也比我们这些土老帽懂行,押船这方面大侠有经验,用他带队,咱们根本不需要从外面雇人。”
我稍加思索后应声:“可以,落实过程你想招,最后只需要给我一个究竟是赚是赔的结果,赚了多少,赔在哪里,都必须跟我说的清清楚楚。”
“NO抛不伦特儿,请好吧您老。”钱龙中不中、洋不洋的给我臭屁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以后,我搓了搓额头呢喃:“必须得加快进度了,如果不能在羊城确定下来地位,伊德那头老狐狸保不齐又得生出别的心思。”
当初我们之所以能得到伊德的认可,狗日的愿意跟我们做药材生意,主要还是看重头狼在羊城的实力,假如让他知道我们现在自身难保,那家伙绝逼会第一个跳出来当逃兵。
回到酒店办公室,翻出来张星宇替我查出来石公和秦公的资料后,我立即仔细阅读起来。
越看我越心惊,同时越看越发明白连城为什么会站在两个老头面前战战兢兢。
先说连城的老干爹秦公,他的全名叫秦红军,名字中带有他那个年代刚强明亮的鲜明主旋律,老头的履历堪称传奇,下过乡、参过军,踩在动乱年代的最末尾,还曾经挂衔参加过的自卫战,一路坎坎坷坷,退休前曾高居粤省的二号大老板,现任省里的不少大拿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和手下,完全可以说的上桃李满天下。
再翻看石公的资料时候,我更是直接惊诧的张大嘴巴。
石公全名石磊,一辈子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光是在边境度过的,肩扛四颗星,距离将军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仔仔细细翻阅好几遍两人的资料后,我将汗津津的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心里暗暗念叨,难怪连城会对他们毕恭毕敬,我要是有这种级别的后台撑腰,肯定也神鬼不惧。
想到这儿,我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一楼前台的电话:“找人帮我买一些戏曲、二胡方面的入门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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