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叽里咕噜的耳语了足足能有两三分钟,郭海才眼神阴鹫的抬头看向我。
我摸了摸鼻尖轻问:“郭总,我可以走了吗?”
郭海板着脸,嘴巴一会儿鼓,一会儿瘪,有节奏的吹了口气摆手:“随时可以。”
我双手抱拳的朝郭海鞠了一躬:“感谢郭总能高抬贵手,还是之前我来时候那句话,我们来贵宝地只为了讨口生活,并不任何跟您争锋的意思,发自肺腑的希望您能既往不咎。”
郭海起身,面无表情的冷喝:“小朋友,今天我放你走,并非是惧怕你所谓的那些关系,我只是不愿意再继续把事态扩大,如果你再敢招惹我们天娱集团,羊城七千四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哪都可以葬你。”
“是,我记住了,在天娱集团面前,我们永远都只是弟中弟,可如果你们不让我们活,可能我还得继续跟您磕。”我舔舐嘴唇上的干皮,一瘸一拐的搀起孟胜乐,转身就朝来时的路口艰难的挪步。
“告辞了海叔。”远仔浅笑着朝郭海道了一声别后,迅速撵上我们,一只手挎住我的胳膊微笑:“有些路不好走,关键时候得有人搀。”
我歪脖轻问他:“我是应该感谢你搀,还是应该埋怨你替我们制造祸端?”
之前不知道远仔的身份,我压根也没往这头想,可当看到他风轻云淡的跟郭海攀谈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形的圈套,从莫妮卡到打砸天娱集团,每一步似乎都在有一只手无形的大手在有意无意的推着我走,而那只黑手没什么意外的话,就是旁边满脸堆笑的远仔。
远仔抽搐两下鼻子,语调复杂的叹息一声:“金鸡独立处处难安,乘风破浪尚需船帆,很多事情也许比你想象中更复杂,抽支烟吧,我记得你说,咱们的友谊就从那支烟开启。”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分别发给我和孟胜乐一人一根。
我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别介,我不敢抽,怕自燃。”
远仔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顺手将香烟别到自己耳朵上。
我们仨人步履蹒跚的往前挪动着,当午的太阳很大,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但影子似乎又交融在了一起。
路过那个小型停车场的时候,远仔停下脚步,用下巴颏指了指停在院中的两辆加长版豪车介绍:“左边那辆是劳斯莱斯幻影是郭海的座驾,右边那辆是迈巴赫普尔曼是郭洋的。”
孟胜乐迷瞪的问:“普啥玩楞儿?”
“迈巴赫普尔曼,据说还是郭洋专程到国外总公司订制的。”远仔笑盈盈的回答:“多少年了,他们哥俩同时出现的场合,就没见过天娱集团吃过瘪,你们绝对算开创先河了。”
“说到这儿,我必须得给他们留下点先河。”孟胜乐挣脱开我的搀扶,边解皮带边朝两台豪车踱步过去。
接着他很粗鄙的冲着两辆车头“滋滋”狂喷一通,随即拍拍手,回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洋人管家冷笑:“告诉姓郭的哥仨,今天我们没实力,我只能恶作剧,终有一天我会当着他们的面,砸他的车,砍他的人!这点先河,就当是我们头狼迈进羊城的一个里程碑!”
“走了。”我瞥眉朝孟胜乐喊了一嗓子。
几分钟后,我们仨相互搀扶从高尔夫球场里走出来,看了眼门口停着的奔驰轿车,我摸了摸额头冲远仔道:“谢了,虽然我挺想指着你鼻子骂一句干你娘,但今天没有你帮衬,我们不可能那么利索的走出来。”
尽管前有刘博生、卢波波的宣战,后有钱龙跨越万里的威胁,但不得不承认远仔的作用,我相信如果不是他搀着我们走出高尔夫球场,这一路我和孟胜乐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远仔眨动眼睛反问:“我们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