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貌似夜店经理的青年说完话以后,就局促不安的站到一边。
韩飞迷惑的问:“尤老二是谁呀?”
江小鱼颇为犯愁的抓了抓后脑勺苦笑:“就是个纨绔,仗着他老子是文化市场的,整天跑我这儿喝免费酒,蹭免费的妞,最近看上我这儿的领舞小姐了,天天特么没事找事,不用搭理他,他自己耍会儿无赖就滚蛋了,走吧,咱们从后门进去。”
夜店经理干咳两声问:“老板,那..”
江小鱼揪着鼻头摆手:“该干嘛干嘛,他乐意闹就让他闹吧。”
经理低声道:“他要是硬拽走小蝶呢?”
江小鱼摆摆手道:“让小蝶报警呗,小蝶是咱这儿的员工,又不是我的贴身丫鬟,这点事儿还用我教你?”
“啧啧,江总回来啦?我招呼几个朋友,咱一会儿喝点?”就在这时候,从店门里走出来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一步三晃悠的走到我们跟前,冲着江小鱼嬉皮笑脸的吧唧嘴。
那青年估摸三十出头,长得极具喜感,头发很少,脑袋硕大无比,下嘴唇包着上嘴唇,像极了《西游记》里“灞波儿奔”,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套在他身上,怎么瞅怎么像是偷的。
“哎哟喂,感谢尤少百忙之中抽出来时间到弟弟这儿捧场。”江小鱼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挤出一抹笑容,双手合十朝着青年作揖,随即朝着旁边的经理道:“小明,待会跟前台说一声,尤少今晚上的所有消费都挂我账上。”
经理很会办事的点头应承,朝着青年做出个邀请的手势:“知道了老板,尤少您这边请..”
“请鸡毛请,歇菜!你丫分不清个眉眼高低是吧?”别称作尤少的青年不耐烦的一肘子捣在经理的胸脯上,将后者怼了个踉跄。
然后他又指了指我们停车旁边的一台“路虎”和一辆我叫不上牌子的跑车轻笑:“今晚上你这儿有局儿吧?我看猪头和三水的车都在这儿停着呢,带我一个呗。”
江小鱼皱了皱眉头,竭力挤出抹笑容道:“有什么局,就是外地来朋友了,一块聚聚,您说您也不认识,杵旁边怪尴尬的,回头我单独给您组个局儿行不?”
我看得出来江小鱼此刻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很想搭把手,却把弄巧成拙了,所以故意拿胳膊蹭了蹭旁边的韩飞,用眼神询问他管不管?
韩飞瞟动两眼尤少,微微摇了摇脑袋。
不等江小鱼说完话,尤少很是粗鄙抓了把裤裆,一把勾住江小鱼的脖颈哼唧:“挤兑我呢是不?觉得哥哥这些天跟你这儿白吃白喝,不满意了是不?”
江小鱼反感的将尤少的胳膊从自己脖颈上扒拉开,侧着身子往旁边挪动两步道:“您看您,我说什么了吗?实不相瞒,今晚上我们确实准备玩一会儿,不过玩的比较大,两捆起步的,您要是非想跟着掺和掺和,我也不拦着。”
尤少转动两下眼珠子,跟个负气的小孩儿似的转身就走:“两捆起步是吧?成,等我回去取钱。”
那小子边嘟嘟囔囔,边往旁边的停车区走去。
我琢磨着这种爷的身价怎么也得开个三四十万的豪车,谁知道几秒钟后,他从一台白色的“玛莎拉蒂”旁边推出来一辆电瓶车,而且还是那种类似自行车绑着个电瓶的那种老款电动车。
“等着我昂,我马上就回来。”一个大跨步骑上车后,尤少回头喝了一声,才晃晃悠悠的上了马路。
王鑫龙瞪着俩眼直接看傻了:“我擦,这边是流行低调的装逼吗?”
“京城就这样,越是有能耐的越爱藏着掖着,摆出一副艰苦朴素的模样,实际上把他家在二环的四合院卖掉,搁燕郊那边都能开发楼盘。”江小鱼不屑的撇撇嘴道:“老尤家门风挺正的,谁知道出来这么个祸害玩意儿,我跟他爸、他哥都打过几次照面,人不错也实在,要不是看他家大人的面子,我早找人收拾他了。”
韩飞皱了皱眉头问:“晚上的牌局真准备带他啊?”
“不带也没辙,这小子属黏黏胶的,今晚上要是不让他上桌,他能满四九城的找我,保不齐真敢报警举报我。”江小鱼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带他玩会儿吧,他兜里没几个子儿,输完心就不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