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着眉头再问:“叫谢什么?”
“谢什么来着..”庞明歪着脑袋回忆好半晌也想出个所以然,干脆掏出手机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话,他拨通一个号码,直接道:“小李子,昨天你跟我说打听王朗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几秒钟后,他放下电话,压低声音说:“叫谢泽钜。”
“还特么真是他!”我点燃一支烟,慢条斯理的问:“他都打听我什么了?”
庞明也没拿自己当外人,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瓮声瓮气的回答:“问你具体在哪个屋,判了多久之类的。”
我晃悠着膀子笑呵呵的问:“那他是通过啥方式打听的?一监的管理员们平常不是不允许跟外界接触吗?”
庞明撇撇嘴解释:“管理员们上班期间肯定不容许和外界接触,但大家又不是不下班,基本上一个礼拜倒一次班,就算签了保密协议,可谁没几个哥们朋友不是?最开始只是普通区的几个管理员有意无意的跟我闲聊问你的事儿。”
“嗯。”我点点脑袋,示意他继续说。
庞明把身子往跟前挪了一点,接着说:“昨天下午负责鸡棚子外事的两个主任找我喝酒,也跟我聊起你的事儿,我就多个心眼没跟他们乱讲,今天早上我把这事儿跟领导汇报了一下。”
我想起来之前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低声问:“是张涛么?”
“嗯,我跟张涛其实还有一层关系,他是我表姑家的姐夫,不过这事儿整个鸡棚子的人都不知道。”庞明嘬了口烟嘴说:“我姐夫叮嘱我,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的情况,说是你和钱龙进来,本身走的就不是正常手续,如果让查出来的话,我们都会有麻烦。”
听到庞明介绍张涛是他表姐夫,我顿时释然了,难怪之前闹出这么大的错误,庞明仍旧可以上班,并且身为鸡棚子主要负责人的张涛乐意替他化解,敢情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一瞬间“关系”这个词在我脑海中有了一层更深的烙印。
庞明貌似仗义的,说出一句特白痴的话:“兄弟,我感觉对方打听你,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你得留点心眼。”
我揪着眉心沉思好半晌后,仰头问庞明:“哥,鸡棚子现在对外是怎么宣布我和钱龙的判罚结果?”
庞明利索的回应:“五年有期,目前人在接受劳教。”
“这么说不怕其他人查出来吗?”我疑惑的问。
庞明大大咧咧的笑道:“兄弟你不懂,鸡棚子里有鸡棚子的规矩,谁负责哪片区域只需要跟直接领导对接就可以,就比如我负责一号、三号、五号和九号,这期间的大小事宜都是我说了算,别的区域的管理员根本不了解任何内幕。”
我捻灭烟蒂说:“那对方也可以找负责具体号房的管理员打听啊。”
“别的区域什么情况我不了解,但在我这儿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几个屋的管理员跟我的关系都不一般,我让他们闭嘴,他们绝对一个字不会往出嘣。”庞明一扫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牛逼哄哄的朝我努嘴:“兄弟,在咱那一亩三分地,老哥的话绝对是圣旨。”
“庞哥,你等我先琢磨琢磨昂。”我又点上一支烟,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直至手指头被香烟烫着,我才回过了神儿,坏笑着望向庞明出声:“哥,下午把我带回九号。”
“啥?”庞明惊诧的张大嘴巴,抬起胳膊摸了下我额头嘟囔:“老弟你没病吧?领导交代的很清楚,等你伤养活以后就自由了,你怎么还想着再回去呢。”
我把嘴巴凑到庞明的耳边,表情邪恶的呢喃:“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