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刹那间,我身上那点酒劲像是全都散掉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趴了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出跑,结果跑到门口,我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开房门,气的不由“咣咣”暴踹几脚,扯着喉咙喊:“有人吗?帮我开下门!”
可门外似乎根本没有人,不管我怎么拍打狠踹,始终都没有动静。
我掏出手机,按下张星宇的号码,连续打了三四通,这个狗篮子才慢悠悠的接起来:“什么事情啊朗锅锅?”
我癫狂的破口大骂:“卧槽你血麻,是不是你怂恿乐子去自首的?还有联系记者啥的,你到底想干嘛?”
张星宇仍旧不急不躁的浅笑:“林哥昨晚上跟你说的话全白说了,一个组织一个团队,必须得分工明确,你不忍心下的决策,我有义务帮你下,因为我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我希望自己可以越走越好,乐子咬死李倬禹对咱们百利无一害,我跟他面对面聊的,没有任何威逼利诱,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这么干,你有什么权利否决?”
“你别他妈跟我扯淡拽文的!”我喘着粗气咒骂:“让人赶紧把我放出去。”
张星宇嬉皮笑脸的说:“亲爱的朗锅,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我告诉宾馆的人了,你有很严重的暴躁症,每天发病俩小时,也替你付过砸烂东西的赔偿,你要是不爽,就好好砸一会儿吧,他们两个小时后会替你开门的。”
我气急败坏的咆哮:“我槽尼玛,你千万别让我再抓着你。”
“挂了昂,暴躁的裤衩王。”张星宇贱笑一声将电话挂断,我再打过去的时候,这货已经“不在服务区”,明显把我给拉黑了。
“狗篮子,狗哔!”我恨恨的又踹了两脚房门,按下孟胜乐的号码,电话是通着的,但就是没人接听,我不住的小声念叨:“你快接啊兄弟,求你了,接啊..”
打了五六通电话,孟胜乐始终没接,这时候江静雅给我发来视频。
视频那头对着警局的正门口,孟胜乐一袭黑色西装,表情平静的杵在原地,旁边围了好些扛着摄像机、录像机的记者啥的,还有不少握着手机的路人。
江静雅的声音从手机旁边传出:“乐子,你朗哥接了,快跟他说吧..”
孟胜乐扭过来脑袋,朝着旁边那帮记者双手合十的作揖,声音低沉的呢喃:“大家等会再拍,容我先跟我家里人说两句话,道个别,拜托了。”
说完以后,孟胜乐走到江静雅的手机镜头底下,挤出一抹微笑道:“朗哥,小胖砸把厉害关系都跟我聊透了,我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咱现在势小,除了委曲求全,就是破釜沉舟,求全意味着咱得继续猫着,所以我选择沉舟,从崇市咱俩一块装聋哑人骗钱开始,就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这次换我守护你,换我替咱们这个家干点事儿。”
我心急如焚的喊叫:“你说这干鸡八毛,听我说哈,待会你可以承认自己打人了,但绝对不能听小胖子的,乱扯别的事儿,打个架啥的,咱好跟家里人解释清楚,你要说你吸D了,婷婷和她妈咋想你,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咋交代,听话行不傻兄弟。”
“你听我说完朗哥,我时间有限。”孟胜乐提高调门道:“咱特么都是小人物,可非想要活的伟大点,不在背后低头努力,怎么人前抬头豪气?每个月一万两万的分红我给家里打着,这钱我自己捏着都觉得脸臊得慌,因为我知道,在咱这个圈子里,我现在的作用越来越小,你能看在情分上给我摆一个位置,可后进来的兄弟呢?他们会认为你任人唯亲,狗鸡八毛不懂。”
我的鼻子一酸,颤抖的出声:“兄弟,你别这么想..”
孟胜乐的鼻子红通通的,眼里喊着晶莹的泪花,抽泣的低吼:“朗哥,对于我来说,能自己选择事儿的机会不多,这把我就卯足劲死磕李倬禹,不给丫裤衩子扒拉出屎来,我特么宁愿牢底坐穿,我得让你不管啥时候、走到哪,都能昂头挺胸的跟人介绍,我兄弟孟胜乐是个人物!”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仿佛“咣当”晃了一下,听孟胜乐话里的意思,他根本不止想要举报李倬禹藏D卖D,好像还有别的打算。
我喘着大气恳求:“兄弟、乐子,你听我说,我平常骂你归骂你,可他妈是真打心眼里拿你当成自己亲人对待,你听我的好不好?先别自首了,等我跟你见上面,咱俩再慢慢聊。”
“挂了,等我出来。”孟胜乐两手搓了搓面颊,朝我摆摆手,硬挤出个笑容呢喃:“保重啊朗哥,记住,我是咱家最不可或缺的你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