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等待。
但我觉得,比这更痛苦的应该是不明所以的召见。
宋阳也好,面前的这个小庞也罢,他们的出现似乎都在向我诠释,有一个身份、地位绝对不输杨利民的存在对我产生了兴趣,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爷终极目标却相当的模糊。
如果说他只是为了保障敖辉能从这次风波之中逃出生天,完完全全可以把我当成个屁放掉,反正只要我逃之夭夭,敖辉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毕竟第九处也好、天弃也罢,这方面不占理。
可他似乎没这方面的打算,不光在我的出逃路上设置重重障碍,甚至还要抓我就范。
可要说他是为了用我扳倒自己的“同僚”杨利民,我就更有点莫名其妙。
我和杨利民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对我的态度始终若即若离,别说好感了,恐怕连恶感都没多少,顶多只能算是个熟人,对方又凭什么认为我手中握有足以荡平杨利民的证据呢?
“你挺幸福的,真得!”
车子行驶起来,小庞见我沉默不语,歪头念叨一句。
“我也觉得。”
我顺他话茬接应。
“你的妻儿老小其实就在附近。”小庞又接着道:“那个叫吴恒的通缉犯明明身受重伤,连站起来都费劲,可即便如此,当我靠近你的妻子和家人时,他仍旧强撑着爬了起来,当时我心底特别震撼,按理说,那号拿人钱财的家伙,根本不该存在所谓的道义,可是一切又偏偏在我眼前发生了,你说这是为啥?”
“你是从他口中得知我消息的?”我抽了口气反问。
小庞稍有意外的开口:“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问我,我有没有难为他们才对吗?”
我浅笑着岔开话题:“你先回答我吧,然后我再跟你慢慢聊,反正回羊城的路途不算近,咱们有的是时间。”
“不是。”小庞摇摇脑袋道:“宋阳的身上有定位,你们在破庙时候,我就已经去看过了。”
我迷惑道:“哦?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手?”
“天道和谢天龙一起,我不是对手。”小庞很坦然的咧嘴:“和道哥对拼,我其实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我总偷偷观察他和谢天龙练手,但是面对谢天龙我没什么优势,他在野外,尤其是树林中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任何数字可以说明的。”
“这样啊..”我点点脑袋:“也就是说你知道他不在我们的那台车里?”
小庞像台冰冷的机器一般回答:“根据宋阳身上的定位显示,他逃走了,而最佳追击人选一定是谢天龙,但他不知道的是宋阳曾在野战部队服役过,野外求生的能力也相当不俗,所以两人肯定会耽搁很久。”
“怪不得你敢有恃无恐的堵在路中间等我们。”我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大腿:“你们这帮人看似毫无联系,但彼此的了解和定位相当清晰,尤其是那种默契程度,更不亚于一支精锐小队。”
“三年扫黑,我们一直都是个整体。”小庞扬起嘴角道:“比你们更疯狂的我们也见过,但是比你们有凝聚力的真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