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有才脸色随即一愣,眼睛睁大着看着他。
板寸中年连忙摆手挡住自己的同伴,摸出自己的香烟:“客气了客气了,怎么能抽你的烟呢,抽我的阳光利群,顺。”
“算了,我只抽华子,抽其他的我咳嗽。”
卞有才摆了摆手,把自己的香烟收了回去:“那行,就这么着,我就先走了,少吃点路边的东西,不好。”
“好。”
板寸中年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卞有才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人谁啊?”
中年的同伴看着走远的卞有才,嘀咕了一句:“这腔调,怎么怪怪的呢,主动派烟,但是我刚才真想接的时候,怎么感觉他脸色变了呢。”
“害,可不是么,他的烟你也接啊!”
板寸中年摇了摇头:“就一街溜子,进过宫,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干点其他的什么,因为住在一个公寓,而且是对门,所以才跟他说两句,不然才懒得搭理他呢。”
“呵呵。”
两人笑了笑,耸肩离开。
这边。
卞有才摇晃着走出巷子,一股子尿意袭来,他扫了扫后面亮堂的巷子,再看了看不远处黑灯瞎火的巷子,随即迈步走了过去,来到墙角,拉开拉链准备放水。
“嗝!”
“这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啊,杀盼盼的王觉这狗币都跑了几天了,他们还没有抓到,早点抓到早点判啊,我还等着他们这笔赔偿款呢。”
“嗯...等赔偿款下来,怎么说也整点其他的娱乐活动释放释放才行。”
卞有才打了个酒嗝,释放着压力,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卞盼盼的事情,警方已经通知他们家属了,卞有才自己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但是他这个人,算是非常佛系的那种,佛系到连最基本的亲情都丧失殆尽了。
他想着:既然卞盼盼死亡的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倒不如欣然接受现在的这个结局,王觉这个人他知道,这些年来,多多少少应该还是有些积蓄的,到时候申请一下赔偿什么的,反正有巨额资金进账就行了。
自己的这个傻妹妹,总算不是一无是处,死了还能发挥点余热,给自己弄点资金什么的,也蛮好的。
“啪。”
就在这时。
一个有力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力道还挺大,拍的他身子抖了一抖,差点尿偏溅到自己的鞋子了,还好他及时关住了阀门,但是胀的很不舒服。
“草!”
卞有才一下子不开心了,张嘴骂着就转头:“瞎了你爹的狗篮子了,没看到老子在放水啊!”
“我大舅哥看起来有点火啊,你这尿很黄啊!”
黑暗中。
男子一手按着卞有才的肩膀,瓮声瓮气的看着卞有才:“刚才听你说,你好像挺想找我赔钱的,怎么的?你手头就这么紧啊?平时给你们的钱呢?”
“草!”
卞有才眨了眨眼睛,就着边微弱的灯光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就是消失了的王觉么,张嘴就骂:“草你爹篮子的,你还敢出来,我非...”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右手,一把抓着王觉的衣领子,跟着想要制服他。
“噗嗤!”
沉闷的响声想起。
卞有才原本攥着王觉衣领子右手力道不由一松,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他妈敢...”
“噗嗤!”
“噗嗤!”
王觉左手按着卞有才的肩膀,咬着牙齿腮帮子两侧咬肌明显,右手快速的在卞有才的腹部连续做捅刺动作,一下接着一下的。
也不知道多少下以后。
王觉脸疯狂的表情开始平缓下来,看着一脸痛苦、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卞有才,整个人一脸冷漠的把他推开。
“呼呼呼...”
卞有才拼命的张嘴呼吸着,但是止不住的使不力气,身体的控制权逐渐离他而去,他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然后倒在了地。
肥胖的脸蛋贴在自己刚才放水的位置,但是自己的嗅觉早已丢失。
身下腹部的位置。
猩红的鲜血顺着刺眼的伤口流淌了出来,还带着点点温热,印了一地,也染红了他的身子。
空中。
一张硬质的纸片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在了卞有才的身边。
弥留之际。
卞有才看着逐渐走远、身体重影的王觉,拼命的想要开口呼救,但是怎么也叫不出来,随即脑袋一偏,彻底没了生息。
到死。
卞有才都没有能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平时看着老老实实,哪怕孩子不是自己的、却还得老老实实支付抚养费的王觉,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这么大的转变,敢对自己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