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被突然出现的快马,惊的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刘护卫顾不了那么多,他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妹妹。
他父母早亡,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可以说是看着妹妹长大,再后来妹妹长大嫁人,他又有着一身的功夫,几经辗转,便机缘巧合之下到了公子手底下做事。
当他落脚之后便书信告诉了妹妹,从此以后二人经常书信往来。
虽然兄妹二人识字不多,但只写“安好,勿念”便足以解了思念亲人之苦。
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眼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给他回信了,怎能不着急。
……
“孙大夫,我相公病了,麻烦你快去看一看。”
医馆里,正看着药方抓药的小童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
孙大夫头不抬眼不睁,手搭在一个老者的手腕上,半晌才睁开眼睛,捋了捋胡子:“老丈,你这病是沉疴,只能慢慢治,急不得。”
老丈闻言有些不悦,想要说话,孙大夫已经大笔一挥,刷刷刷写下药方交到了老丈手上:“小德,抓药。”
药房的小德应声是。
孙大夫下一句话又来了:“老丈,那处凭方交钱。”说罢,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老丈张了张嘴,最后一甩袖子就去交钱了。
“下一位——”
“孙大夫……”刘莾媳妇走了过去。
孙大夫仿佛才看到她,一双浑浊的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到了手背。
刘莾媳妇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瑟缩着拽了拽衣袖,想要遮挡,奈何布料太贵,能少用就少用,现在哪能遮的住。
孙大夫哼哼了两声:“刘莾又怎么了?”
刘莾媳妇声音低低:“他……浑身疼。”
“嗤!”孙大夫嗤笑一声:“刘莾媳妇,你家老太太病时,可在老夫这儿赊了不少药钱,你现在说刘莾又病了,那你今日,可带银钱了?”
刘莾媳妇攥紧了手心,嘴唇动了动:“没有。”
“哈”孙大夫笑出声来:“耍我老头子。”
说罢抬手推开刘莾媳妇,扬声喊道:“下一位!”
老丈刚刚抓完药,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这治病就是个无底洞,有钱没钱也没所谓。有钱也能给你耗个人财两空。”
说罢站在门内唱起了小曲儿:“常言道,那读书功名无用处,庸医谋财是正道~”
“啪!”
孙大夫面红耳赤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看着老丈,手指指着他:“胡言乱语!你那病都多少年了,还说老夫庸医?你拿着老夫济仁堂的药方,随便去看哪个大夫,老夫要是黑心坑你银钱,你就去官府告老夫!休得胡言!”
老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孙大夫有气无处撒,看着还像个木头杆子杵在这里的刘莾媳妇,更加怒从心来:“滚滚滚!什么时候把你娘看病的钱还了,再来我这里!老夫念你不易,才一再宽厚待你,少在我这里得寸进尺!”
刘莾媳妇红着眼眶夺门而出,跑到街上却闻身后乱哄哄,回头看去,只能看到近在迟尺的马蹄,吓的跌倒在地。
马儿嘶鸣。
周围百姓皆不忍再看捂住眼睛。
司昳吐出一口气:“还好我赶上了,不然这罪过可就大了……”
马蹄落地,刘莾媳妇绷着身子,等了半天也没感到疼痛,只感觉有一个人恍惚间走了过来。
是一双墨色布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