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度道:“不可能,方姑娘绝没有诬陷王宇则等人。”他虽极力争辩,但方怜春已死,他已百口莫辩。
正在张茂度慌乱之际,谢综淡淡道:“萧将军此言差异,我已查明,方姑娘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张茂度更是错愕,萧斌与王玄谟亦是匪夷所思,只有袁淑自始至终未有丝毫波动。谢综举步来到方平面前,正色道:“你为了区区十两,将自己女儿推下深河,如此狼心狗肺,还不认罪?”
方平为其威严所摄,忙磕头道:“草民知罪了,请陛下饶命,请大人饶命。”
王玄谟见方平认罪,暗道:“原来萧斌所言为假。”便道:“陛下,此人毒杀亲生女儿,罪不容恕,请陛下下旨将其处死。”
刘义隆道:“来人,斩。”
谢综暗道:“陛下未问详情,直接将方平处斩,看来是有意为萧斌与王玄谟脱罪了。”
两名羽林军入殿,将方平拉出殿外,片刻之后,杨息便端着方平的人头进殿。
刘义隆挥了挥手,示意杨息将人头端出去,杨息应命离开。
萧斌对刘义隆道:“陛下,就算方怜春真是被辱,但此罪也不致死。”
刘义隆点头,看向张茂度,道:“你无视律法,胡乱定罪,该当如何?”
张茂度道:“不是我错了,而是律法错了。”
萧斌道:“律法是你说错便错的吗?倘若天下人皆如你这般,视律法为无物,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王玄谟道:“古之圣帝明王所以能和万邦、蕃黎民,乃德所为,而非刑之攸致。陛下以仁义治国,怎可以峻法压迫百姓?”
张茂度道:“善善为仁,恶恶为义。人君之道,德教为常,而刑罚为佐助。然奸宄丛集,游手成群,非严刑峻法,不能破其党。表正则影直,惩恶则民良,当今之世,人心涣散,善念不存,有严令禁于下,方为教化之法。”
刘义隆看向王玄谟四人,道:“四世家的公子被杀,在诸位爱卿看来,张茂度此举,是对是错?”
萧斌道:“自然是错。”
王玄谟道:“我赞同萧将军之言。”
谢综道:“下官认为是对。”
袁淑道:“我赞同谢将军之言。”
张茂度见四人有二人支持自己,便道:“豪门世族倒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
刘义隆暗道:“四人意见不合,可以借此机会将世家更加对立,听闻谢综与袁淑一直对王玄谟有所不满,那朕以后提拔王玄谟,倒是可以借此打压谢综与袁淑。”便道:“既然你们难定对错,那此事就暂且搁下。明日请教四圣,看看他们是何观点。张爱卿枉顾朝廷律法,就先削去廷尉卿一职,其余职务不变。”
众人应命。
王玄谟、萧斌二人并肩走太极殿,张超之走到二人面前,道:“两位将军,太子殿下有请二位一叙。”
王玄谟暗道:“看来太子开始拉拢朝中官员了,这也难怪,毕竟是储君,并且最近陛下纵容其与善音公主在朝堂争锋,其又很好的除去了裴方明、刘真道两名权臣,自是锋芒渐显。”便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身旁的第一高手张超之,王某久仰威名。”
张超之道:“王将军言重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