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的枪芒,刺破了吕道元脖颈的肌肤,一滴滴血珠,缓缓滚落下来。
吕道元下意识地朝后面躲了躲。
飞宇笑了:“哈哈哈哈——吕道元,老东西,原来,你也怕死啊。难怪人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些年,吕宗寨寨主的位置,已经磨干了你当初的热血,这也是国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任何长进的原因吧。”
“其实,想死很容易啊,轻轻朝前这么一撞,你就可以一命呜呼了。你竟然连这么一撞的勇气都没有了。吕道元,你自己说,你现在活的是不是很悲哀。”
吕道元表情木然,像是失去了神魂的木偶一般,任凭飞宇如何羞辱,他都充耳不闻。
他知道,从燕川城到吕宗寨,还需要三天时间。
只有到了吕宗寨,他倾刻间便会百了鬼门关。
如今,他想的是如何拖延时间。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修为被废的吕道元,更像是普通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怕死。
“飞宇,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错,飞宇,寨主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你如此对待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你与心何忍。”
“再怎么说,寨主他曾给也是过你的长辈,你这样对一位长辈,当真是大逆不道。”
看着吕道元被羞侮,一众吕道元一脉的修者,个个义愤填膺。
“我欺人太甚,你们可曾想过之前,这老东西,之前是怎么对我的,他是怕我不死啊。我欺人太甚,难道他拿你当人看过。”
飞宇眉毛一挑,看向吕道元一脉,第一个鸣不平的修者。
那修者闻言,脸上一阵错愕,想想,之前,吕道元对自己等人的态度,随即便低下头来,一声不吭。
“这是个可怜的老人,我的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才会认为,这个阴险狡诈的老东西可怜吧。对了,看到你的模样,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之前的吕宗寨,有一名叫做杜月娥的女人,你应该认识吧?”
飞宇看着第二个说话的,吕道元一脉的修者问道。
“月娥?!你怎么会认识月娥的,月娥已经去世了的千年时间。就算是吕宗寨认识月娥的都不多,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第二个说话的修者,有些激动。
杜月娥是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妻子。他的妻子虽然不是那种出众的漂亮,可是,却有着一处天然的女性气息,让人一见到,就有一种保护的欲望,与怜惜的冲动。
但是,在一千两百年前,他最爱的妻子却因意外去世了,他几度伤心欲绝,最后,却被吕道元拉了回来。
吕道元给他委以重任,让他的地位在吕家得以蹿升。
慢慢的,为吕家服务的念头,充斥了他的全部。这也让他渐渐走出了亡妻的阴影。
不过,每逢重大节日,或者他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到亡妻墓前,陪亡妻一段时间。至今,他都没有再找第二位道侣。
可见其对杜月娥的用情之深。
“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自然是从杜月娥的嘴里听说的。”飞宇淡淡地说道。
“不是的,你说谎。你怎么可能会见到月娥,她都已经去世一千两百年了,你才多大年龄。”第二位修者激动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当然,如果你问一下你那个可怜的寨主,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你真相呢?”飞宇微笑着看着他。
“寨主,寨主。”第二名修者失魂落魄般看向吕道元,语气急切地问道。“寨主,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快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吕道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看到没,这位你嘴里的可怜的人,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他真的没脸告诉你。想知道真相吗?看看这个就可以了。”飞宇说着,拿出一枚留影符,丢给了吕道元一脉,第二名修者。
第二名修者,急忙沉入心神,片刻之后,便发出一声怒吼:“混蛋,吕道元,你个畜牲,你个王八蛋,你个卑鄙无耻的恶徒。月娥可是你的玄孙媳啊。”
说着,便像发疯的野兽一般,冲向吕道元,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如果不是飞宇提前,给吕道元提前下了禁帛,恐怕这会,吕道元早就被砸成一堆肉泥了。
接着,飞宇又转向吕道元一脉,第三个跳出来,为吕道元喊冤的修者。
“长辈?!就他吗,他也有资格敢以本公子的长辈的自居。人们一脉有一个叫做吕候的人,就是因为得罪了吕道元,所以,惨被废去修为,削去四肢,割鼻挖眼,勾舌毁发,扒掉面皮,喂养于兽圈之中。被其称之为犬无豸。”
“并且威胁这犬无豸,如果他敢自杀,便将其家中男子全部贬为畜奴,女子全部丢进花楼,生生世世,时时代代永不翻身。那犬无豸为了一家老小,子孙后辈,不得以,只能屈辱地活着。”
“本公子听说,这犬无豸,便是吕道元的一位长辈。而且,吕道元还骗这位长辈的子孙后辈,说这犬无豸,是他最大的一个仇人,而且,还让这犬无豸的后人,专门饲养这犬无豸。”
“并且,时常当着那人后辈子孙的面,羞辱犬无豸。有时候甚至会教唆犬无豸的后人,以最不堪的语言来欺凌,羞辱犬无豸。”
“你有过这种感受吗?自己活着,明明是为了子孙后辈,可是,却还要被子孙后辈,伙同仇人,共同羞辱,还不得不默默忍受。啧啧啧,你说,你们这寨主,对自己的长辈都如此,他又有何资格做别人的长辈。”
“他就算是做畜牲,都侮辱了畜牲这两个字眼。”
飞宇说完,静静地看着吕道元一脉,第三名为他鸣冤屈的修者说道。
身在现场的一众宾客,听了吕道元的手段,身上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起了几层。一个个看向吕道元的目光,都充满了愤怒与冰寒。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向来以一副谦谦君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吕道元,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心胸狭窄,而且狠心毒辣的人。
对于这种人,他们都觉得,刚才,飞宇给他的羞辱还是太轻了。
“哇——”
吕道元一脉,第三名为他鸣冤屈的修者闻言,顿时,面无土色,整个人身子一挺,一口黑血便脱口而出,脸上汗涔涔的,没有一点血色。
接着,便是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他看向吕道元的眼神,充满了嗜血和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