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话,就败在叶布舒伶牙俐齿的嘴皮子下面,原本年少气盛的郑成功再次在鞑子手下吃瘪,也让他一下子点燃了一直都憋在心底被半路杀光了他卫队的仇恨,当即红了双眼,转身向着孟远长长一揖道:
“神威将军,请借我一柄合手的刀剑!”
孟远看看他,哼声道:
“要刀做什么,难道嘴说不过人就要在手见真章?”
郑成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血脉贲张道:
“不错,这狗鞑子本来就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又三番五次羞辱与我,今日我誓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为我郑家雪耻,为我手下百十个死掉的兄弟报仇!”
孟远打量着郑成功,颔首道:
“郑小子,你水功夫确实了得,但若论陆凶悍,鞑子可是当今独步天下的悍兵,你莫要不知天高地厚白白送死。”
郑成功怔了一怔,马又硬着脖子抱拳道:
“请神威将军借刀剑一用,好男儿马革裹尸横尸沙场,没什么可说的!”
好——
孟远有心试试他,同时也想全面看看他的本事,于是侧了侧身子,转手摸出一把缅甸狗头刀,拿在手中玩味道:
“勇气可嘉,但也不能逞匹夫之勇。”
“我问你,你在家时,你郑家这么大的门户,想必少不了给你最好的文武之师。文,暂且不说了。武,除了好看的花架子功夫之外,有没有练过杀手真正一招制敌的杀招?”
杀招?
郑成功疑惑道:
“什么杀招,家里请的武师拳师教的都是防身杀敌之术,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孟远一听就明白了,叹口气道:
“看来你去也是白搭,凶多吉少,连白刃战都不知道,还去跟人拼什么命?”
说着,他又一指自己的新兵们道:
“还有你们,今日被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虽然错不在你们,但也该吃打永远要记住今天的这场耻辱——”
“扔掉了手里的火枪,你们立刻就被打回了原形!”
“为什么,缺的就是这种白刃战——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面对面搏杀的本事。这一课,在后面我会慢慢给你们在射击科目之外,再重新从头开始补。”
“现在,你们都瞪大眼睛看清楚,不用火枪,单凭手中一把刀,也一样可以砍瓜切菜般杀敌!”
说完,孟远忽然一个虎跳,纵身一跃,便跳进了圈子,手中缅甸狗头刀仅仅挥了几挥,在快似闪电的刀光剑影中,靠在最前面的几个鞑子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身首异处,横尸在地。
其余鞑子兵吓了一跳,人性中畏死本能让他们条件反射地就往回一缩头,一下子就拖着叶布舒跑出了十米之外,然后愣愣地瞪着双眼,搞不清楚这突然冒出来的汉人少年郎,在他们面前是怎么做到杀人于无形之间的。
良久,叶布舒才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强自镇定道:
“你不是汉人,汉人没有你这样的杀人本事,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