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林鹰、严律几员大将都去安排加急行军的事情了,留在这里的也不过是三四人罢了,根本就拉不开。
一时间两人打红了眼,拳拳到肉,甚至连着几个拉架的一起打,气得那几个拉架的干脆不管了,站在一边看戏。
“住手。”淡淡的女声没有什么威势,却透着一股冷意,好似一盆凉水当头而下,激得常青浑身一抖,清醒过来,下意识就停了手。
他停了手,关力却是没有停手,一拳将他打翻在地,跨坐在他的身,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挥了下去,口中喝道:“敢说我不行,小爷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然而,这一拳才落到一半,关力就觉得后领被人抓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重重地摔在了地,发出一声大响,尘土飞扬。
关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只觉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断了,哪哪都剧痛难当,一时间根本站不起来。
周围的众将:……
他们真的,分明看到自家身姿和一般女子差不多纤细的副帅就像抓起一只小鸡仔似得抓起了关力,随手就给摔在了地。
他们发誓,整个过程,他们家副帅那张清冷如仙的脸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就连手臂的肌肉都未曾鼓起,看那样子,实在是没比扔个纸片困难多少。
众人忍不住齐齐吞了口口水,百里校尉说,他们家副帅也许不是人,当时只当笑话听,可是现在,他们信了。
岳倾寒冷冷道:“军营中私斗,该当何罪?”
百里燕当即道:“视情节轻重,处以五到五十军棍。”
岳倾寒微微颔首,道:“不尊帅令,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将领的额头都见了汗,就连趴在地的关力也变了脸色,忍不住抬起了头。
百里燕顿了顿,道:“按律当斩!”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风吹过,卷起地的黄沙,那沙,好像都变成了“杀”,让人胆寒。
关力嘴唇蠕动,刚才之事,岳倾寒的确已经发话,他却没有听,这件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
“末将知罪。”关力果断选择了低头,哑着嗓子道,“还望副帅恕罪,末将日后定然严加约束自己,绝不会再犯这等错误。”
岳倾寒微微颔首,镇北将军的儿子,她若是真因为这点儿小事儿给杀了,确实不好交代,便道:“常青在军营私斗,罚十军棍。关力在军营私斗,且不听帅令,念事出有因,事后认错态度良好,罚五十军棍。”
她一挥手,淡淡道:“带下去,立即执行。”
“是。”身后的四名亲兵立即前,两个拖一个,将两人拖了下去。
常青心里暗笑,十军棍,这是摆明了不想重罚,那打人的兵士听到这个数就知道下手该轻点,可关力……就等着遭罪吧!活该!
大军很快拔营,继续前行。
这次的行进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全军下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
行军第三十日,岳倾寒所率大军到达北岳国边境,再有三日路程就会到达南陆国淮阳城。
此时天色以暗,中军大帐里却还亮着灯火,显然,岳倾寒和诸位将军正在帐中议事。
“报!”账外响起兵士的声音,“前线急报!”
岳倾寒面色一变,扬声道:“进来!”
帐帘被掀起,一个兵士快步而入,手中拿着一封插着红羽的信件,代表着这封信要加急送到。
寒梅立即前,伸手接过信件,转手送到了岳倾寒的面前。
岳倾寒接过,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众将就看到自家常年一副淡漠表情的副帅大人脸色渐渐的变了,待这封信看完,她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
众将下意识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他们知道,这信里的内容,怕是极为不好的消息。
岳倾寒放下信,淡淡道:“最新消息,五日前,我父王率军拿下了落雁关,但是,”她顿了顿,看向面露喜色的众将,“南陆国元帅杜海清率领四十万大军于四日前将落雁山团团围住,将我父王困在了落雁关,同日,南陆国骠骑将军宋扬风率领十万大军连破瑞山、当央、林兴和淮阳四城,并驻扎在了淮阳城。”
众将的面色都变了,这分明是有预谋的,连舍五座城,只为困住安国王,这位南陆国新任元帅,真是好大的赌性!
林鹰接过岳倾寒递来的信看了一遍,然后交给了严律,道:“副帅觉得该如何?”
岳倾寒淡淡道:“我们首先要稳,杜海清这个人我不了解,但能成为如今南陆国的元帅,定然不是庸才。他这一赌,不光赌的是本帅父王,还在赌本帅,他要一举消灭我北岳三十万大军,然后南陆国挥师北,平定天下。”
岳倾寒抿了抿唇,冷静道:“本帅率第二路军在后的事情他肯定知道,所以,他这是想用本帅父王乱本帅的心。主帅心一乱,我军必败,所以,不能乱。”
众将听了都露出佩服的表情,岳倾寒继续道:“本帅不知父王带了多少粮草,但是,吃两个月肯定不成问题。我们不用着急,按照原计划行军即可,对方想让本帅下令急行军,他们好以逸待劳,绝无可能。”
众将皆应是,岳倾寒取出一支帅令递给百里燕,道:“明日启程,燕子,你率五千轻骑先行,一定要注意埋伏,切忌急躁冲动。”
“是。”百里燕立即起身应是。
岳倾寒微微颔首,道:“其余诸将稍安勿躁,早晚有立功的机会,今日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是。”众将应是,纷纷退出了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