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走廊连续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
“有人下毒!小心!”有几人大声提醒。
却已经晚了,走廊处传来一连串的倒地声和兵器落地声,紧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蓦地,楼下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朝三楼而来,速度却并不快,好半天才到二楼,不像是来杀人的,反倒是像来看景的。
月倾寒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无论什么时候,偷袭,都讲究一个快字,她不相信能当黄雀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么,如此之慢是为何?月倾寒眼中划过一道冷芒,莫不是,这些人是在一一杀死房间内的住客,所以,才这般的慢。
如此这般,这只黄雀的目的是什么?
混淆视听,屠戮整间客栈只为掩盖自身真正的目的。
嫁祸给螳螂,让螳螂所在的势力背这一口黑锅,到时只要稍加利用,螳螂窝也就没了。
为了一己之私残害无辜之人,还要在心中说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觉得自己这才是位者的心态。
殊不知,这种人,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大事,凡是成王者,心中皆有底线,皆有高度,没了这些,还想成就什么大事,做梦!
剩下还有几种可能,比如:黄雀是疯子,专喜欢杀人,杀人是为了修炼某种邪功,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月倾寒身在客栈之内,绝对也是他们的目标,想杀她的人,她至少也要知道是谁。
想着,月倾寒不动声色,呼吸变得平稳。
半刻钟之后,月倾寒感觉房间门的禁制被人打开了,一道极细微的呼吸声进入了客厅,朝卧室走来。
月倾寒凝神静气,呼吸平稳,丝毫不乱。
卧室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黑影缓缓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举起手中墨色的武器,毫不犹豫地朝月倾寒的咽喉斩来。
月倾寒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猛地翻身而起,宝剑出鞘的呛啷声响起,室内一道湛蓝光华一闪而过。
黑影瞪大了眼睛,捂住喉咙,难以置信地看着月倾寒,口中呵呵两声,身体软倒于地,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月倾寒来到尸体边,俯身在他的身摸索了一阵,却连一枚储物灵戒也没找到,不由蹙眉,挥手将尸体收入了储物灵戒之中,抬步朝房门走去。
如今之事明显无法善了,对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么一个活口,再者,想杀她,她也不愿善了。
却在行至房门时驻了足,月倾寒伸出左手食指轻点额角,若是现在出去将这些黄雀给杀了,怕也只是杀一些小虾米,还会打草惊蛇,倒不如直取那幕后之人。
月倾寒转身朝窗户走去,挥剑斩开了窗户的禁制,左手一撑窗台,一个翻身,越了出去。
月倾寒飘然而落,人在半空,眸光一凝。
前方传来强烈的杀意,箭矢破空声响起,三根箭矢成竖列,分射她的咽喉、胸口和小腹。
月倾寒随手挽了个剑花,“叮叮叮”三声,轻描淡写地将箭矢全部击落,而她,连晃一下都不曾,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
三道身影自黑暗中闪出,他们手持黑色的匕首,一人从正面刺向她的胸口,一人从左侧刺向她的咽喉,另一人则从右侧刺向她的软肋。
三人的配合极为默契,三道攻击几乎是同时而至,就像是毒蝎的蝎钳,将月倾寒困在了中心。
湛蓝色的剑光拉出了一片残影,月倾寒瞬出三剑,分别刺中了三人的咽喉,三人当场毙命。
月倾寒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缓步朝前方走去,她一点也不急,她要钓大鱼,即便不能钓大鱼,也可以当做是实战练习。
“哗啦”一声,月倾寒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了窗户被斩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人在下落时带起的破空声。
月倾寒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却见白衣染血的房绍钧背着昏迷不醒的红衣女子和五名房家人落了下来。
月倾寒眸光闪了闪,房家竟然还剩下七人,看来是和她一样,行了将计就计之事,而且,他们出现的时机也很是耐人寻味。
房绍钧见到她,不由瞳孔一缩,他确实是想趁着别人逃离时同行一路,关键时刻也能多个挡箭牌。
但他没想到,竟会遇到月倾寒,白日里二人对的那一掌让他明白,月倾寒的修为战力都远超于他,绝非范范之辈。
想到如今只剩七人的队伍,房绍钧勉强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他是真怕月倾寒在这个时候翻旧账。
月倾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顾忌自是了然,也不理会,转身,继续不疾不徐地朝前走去。
房绍钧见了,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地的三具尸体,眸中金光闪烁,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抬步跟在了月倾寒的身后。
现在的情况极为危险,他们想逃离怕是不容易,月倾寒战力非凡,还是跟着她活命的机会才大一些。
其余五名房家人互视了一眼,也跟了去。
月倾寒眉头一皱,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房绍钧,眸光淡漠,不发一言,却有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却只露出半截身体,下半截还在土里。
那人目光冰冷,挥起手中的弯刀朝月倾寒的腰间斩来。
月倾寒头也没回,师心剑向后轻轻一挥,速度却是极快,在那人手中的弯刀落下之前一剑刺破了他的喉咙。
“当啷”一声,弯刀落地,尸体软倒。
月倾寒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得,依旧是淡淡地看着房绍钧。
房绍钧瞳孔一缩,咽了咽口水,却更坚定了抱大腿的心思,笑道:“不知姑娘要去往何处,我等可否同行?”
月倾寒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她现在要钓鱼,不可能提速甩开他们,只能任由他们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