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蔡云汉依旧没回来。
花小满看着摆在他房间里的“大餐”,心里遗憾万分。
这么“用心”准备的大餐,竟然让他逃脱了,呸。
她揉揉紧又胀的头——晒了大半天,又忙活了半下午,此刻整个脑袋胀的发疼。
猛地想起吴永寿送来的醒神膏,她拿出来,闻了闻,是清凉油的味道,估计是用薄荷提炼的。
在太阳穴和人中各抹了一点,薄荷醒脑的味道顿时直冲脑门,她立时清醒了不少。
还有点效果。
花小满站着铜镜前,上下打量“自己”——这个自己和她本人可以说是很像很像了,不但矮而且瘦,唯有这张脸像小白兔一样无辜,还可看。
此刻铜镜里的,却不咋地。
一身粗布衣裳,身材干瘪到看不出男女,若说之前这张脸还勉强能看,自从来到这当了乞丐,就日日在街上暴晒,好不容易躲了几天,今日又一番暴晒,皮肤又黑又红,也是万分瞧不出女性的任何美感。
吴永寿那货的审美这么在点上吗?
奇之怪哉。
她诡异的笑了几声,“我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说了这句,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那个猎户,那个满脸疤痕的猎户。
心跳猛地又少了一拍。
她深吸一口气,不要瞎想,上一次他是个猎户,这一次总不能还是个猎户。
要是任务这么容易完成,这也称不上什么古代极限挑战系统了。
呸!
狗屁的任务!
她遗憾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的“美食”,转身出门,往自己房间走去。
毛任务都不想做,系统信息也不想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牛逼哄哄。
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差不多忘了,唯有一个念头还记得:
人家是系统的亲儿子,她一个外来的,斗不过。
睡觉。
迷迷糊糊间,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日。
她坐在马车里,眼前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却面目模糊的男人。
他笑嘻嘻的说:“解药都给她吃了,她就变成了解药。”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意思是让对方吃了自己?
那男人依旧笑吟吟的,“你敢吃吗?”
对面依稀是个少年,面色惨白,不知是受了伤还是中了毒,听那男人的意思,应该是中了毒。
她看看那个闻言脸色更家惨白的少年,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说,“你应该问问我肯不肯要他吃。”
这是个系统啊,最不济,她还能自杀,然后重新回到游戏开始。
“你不肯。”
还挺了解她。
她摇头,“那要看是要吃多少,是连肉带骨头全吃了,还是我放点血给他就行?你得说清楚。”
那男人明显一滞。
看来他没想到这个。
兴许,她每天放点血给那少年,大家都不用死了。
当然,这个男人得死。
毕竟,他搅屎棍一样的,已经到了绝地。
男人摇头,笑了,“全吃了,活吃,生吃,少一滴血都不行。”
花小满:“……要玩的这么狠吗?”
她看着男人模糊的眉眼,心头又爱又恨——她奇怪的不行,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她为何还会对他有爱意?真是犯贱。
“你这个无脸男,怎得这么狠心?我是杀了你爹还是杀了你妈?”
“……都没有。”
“那你为何这么对我?”
面目模糊的男人,忽然让她感觉极度的悲伤,她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男人抬手擦她的眼泪,“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吃你,一点血也不行。”
她转头看向周围,少年身边全是人,说是大军包围一点都不为过。
“我不知无知少女。”
拜托你骗人有点常识,这个情况哪里还有反转的余地。
她一副你白痴我不傻的样子,男人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