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歇息了小半个时辰,又整装赶路,整日走在山脉起伏不平的路上,颠簸起伏,花小满被晃的头昏脑胀,大腿内测也被磨的生疼,得亏是冬天,穿着棉裤,要不然不知道得磨出多少泡。
天眼看便黑了,高明却没有半点停歇的样子,直到月上柳梢,才叫众人扎营休整。
第一个帐篷很快弄好,花小满当仁不让的拉着岐黄走了进去。
“小姐,你怎样?”
岐黄刚刚走过来就一瘸一拐的,显然两根腿也磨的够呛。
花小满摆摆手,“还行,来,咱们先躺一下。”
“奴婢皮糙肉厚,这大腿还磨的生疼,小姐细皮嫩肉,这得磨成什么样了?奴婢给你看看吧。”
“不用看了,也没有什么趁手的药,看了也白看,明天还得被揪起来拎上马,没事。”
花小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干饼子,一分两半,递给岐黄一块。
“先吃点,你晌午也没吃什么东西,我捂了一下午了,没那么硬了。”
“谢谢小姐。”
岐黄眼睛微眨,动作虽然略有迟疑,却还是接了过来。
“四哥说,前头不远有个镇子,他已经叫人去弄吃的喝的了,今晚兴许能吃好点。”
花小满哧笑一声,“火不敢点,水不能烧,饭不能做,这么晚了,顶多弄点冷包子、冷馒头,最多加一份牛肉,还是冷的。”
她猜的那一个准,果然是馒头加牛肉,古代旅行路上的标准配置,就像火车上的方便面一样标准。
火依旧不敢点,不过来人倒是多送了一样东西——水酒。
晚上的天太冷了,林子里的雪都没化,众人虽然铺了垫子,到底还是直接睡在地下,没有点水酒,这晚上难熬的很。
花小满头一回在大冬天露营,更是觉得要被冻死。
那农家酒度数不小,呛鼻、烧嗓,她被辣的呲牙咧嘴,却觉得肚子里想有条火龙经过,终于不是冻到麻木的状态了。
她闷了一半,硬给岐黄灌了一半,然后两个人挤在一起取暖睡觉。
只是,这酒的热度没持续多久,花小满是硬生生被冻醒的。
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好像被冻掉了。
她吓的一个激灵,再无睡意,辗转反侧,更觉得寒冷,便爬起来原地跑步,跑热了,躺下眯一会,冻醒了,再起来跑。
她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爬起来原地跑步了,可外头的天还是一片黑暗,完全没有要天亮的感觉。
“小姐,奴婢再帮你捂捂吧。”
“拉倒吧,你自己也没多热乎,我跑一会就好了。”
花小满一边跑一边遗憾的道,“我真怀念那个铁笼子似的马车,那里头的小碳炉实在太好了。”
明天必须得想点办法,再这么冻下去可不是办法。
“金姑娘,还没睡吗?”
外头看守的黑袍人出声问道。
“睡了,刚刚醒的,吵到你了?”
“不是,老大叫我给你再送些酒来。”
“哦好。”
花小满伸出手去,黑袍人自觉的把水壶放她手上。
靠着这半壶酒水,花小满终于又睡了一会儿,成功熬到天亮。
第二天,太阳如约而至。
花小满睡眼惺忪的爬上高明的马,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和他松松的绑在一起,以防自己睡着了掉下去,然后便抓着他两侧的衣裳,头抵在他的后背上,直接睡了。
在大腿内侧疼的火烧火燎中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不一会儿就晌午了,她滚下马车去和岐黄背靠背呲牙咧嘴的揉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