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用情绪语言说道，其接话之自然，语速之流畅，发音之绳准，根本不像是初出茅驴者该有的模样，更何况在两个昼夜轮回之前，江厌甚至还算不上初出茅驴。
“查特拉斯亲口说过，真理既谎言的洗脑不能违背自然规律，无法让不存在的东西存在，但是...”江厌解释道，话到一半时又倏然止住，他这才反应过来，中田让对情绪语言的掌握还未纯熟，便换回地球语言继续说，“但是它会促使被欺骗者尽可能的达到这个谎言，同时你的身体和你的细胞都会为了达到这个谎言的标准而加速运作。”
中田让长大了嘴巴，但他最后还是深吸口气，让自己平复下心境，不再关注江厌对情绪语言的掌握，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江厌所说的内容中去，“你是说，查特拉斯完全熟悉了情绪语言。而他把你洗脑成他之后，因为你并不满足‘掌握情绪语言’这一条件，这使得你‘实际上不像’查特拉斯。而为了让你更接近他，你的身体加速了你对情绪语言的掌握。”
“可以这么说。”江厌点点头，“真理既谎言所欺骗的并不仅仅只是我的意识，还有我的整个躯体。它的确不能违背自然或物理法则，也没办法无中生有，譬如倘若我缺肢断臂，真理既谎言不可能让我重新长出肢臂。但它可以创造一种可能性，并且你所有的一切都会尽可能的导向这种可能性。”
听闻，中田让陷入沉吟，过了一会才试探地，没什么底气的问，“他在帮你？”
江厌回忆起和查特拉斯那有限的接触，无可否认的首肯道，“从结果上看是这样没错。他在我身上设置了一个条件，掌握，或者说熟悉情绪语言。达到条件后真理既谎言就会自动解除。这么看的话，说是他为了让我习得情绪语言才对我施加谎言也无可厚非。”
“目的呢？”中田让说，“他和伊曼不是一伙的吗。”
“算不上一伙。”江厌道，“和他有密切接触的是秋梦凉，而不是伊曼。目的我不清楚，他曾说过像亲眼目睹我和伊曼之间的争斗。或许，他只是想让我在这中鬼地方活下去，否则在争斗开始前就会有人不战而胜。或许...不，没什么。”
江厌陷入沉默，他突然想起自己曾不止一次见识过查特拉斯的白痴状态。
当然也会存在一种可能，如果江厌是为数不过见过此状态，并多少知悉其片面真相的人。查特拉斯兴许会把情绪语言当做封口费拱手送出，从而让他的白痴状态成为秘密也说不定。
但这只是江厌无凭无据的臆测。
毕竟直接杀死江厌和送上封口费比起来，前者的确要令人安心得多。
“那我们现在该...”
中田让把视线从江厌身上撤离，转而凝望前方的空地。他刚开口，转念想起自己曾承诺过要把江厌救出去，可现在又想从江厌那得到获救的办法，实在无耻至极，最后只得闭上嘴，牙齿不甘地咬紧。
中央空地上，在两人交谈的短短十几分钟时间里，围观的居民又不知不觉间多出几十个，现在已经窸窸窣窣的站了百人有余。一片铅色的乌云正好从西边飘来，不出十分钟就将莅临大部落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