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眼珠子转了转:“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南羌闻言,难不成昨晚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南羌心里发虚,试探:“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怀清嘴角慢慢扬,豪爽的勾着南羌的肩:“没事没事,就是你喝醉后嚷嚷着回屋里,在门外摔了一跤还不让人扶罢了。不说是去醉香楼吗,那醉香楼可是个好地方,这醉香楼的姑娘,是个个是一绝啊!”
南羌抬起头,贼兮兮笑了笑:“是不是这臀丰不丰满,那乳肥柳腰细吗?皮肤滑不滑?”
怀清嘴角微微扯了扯,搭在南羌肩膀的手不着痕迹松了下来。
“肥,该肥的地方都肥!”怀清随口附和。
南羌这时目光如炬看着怀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怀清背脊骨一凉,结结巴巴道:“哪……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醉香楼的姑娘长得标致?”
“嘿……这都瞒不住你,这昨夜你醉了后,我偷偷去了一回。那醉香楼,简直是媲美人间仙境。”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高高兴兴出了客栈。
怀清暗暗抹了一把汗,昨夜,他是把这女流氓打了一顿,才扔出了房外走廊。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喝了酒后记性不太好。
正直六月初旬,自打南羌逃出王府,王爷王妃进京,郡主南下剿匪,南淮王府就一下冷清不少,王府清净,底下小厮丫鬟也乐呵,没有南羌捣乱,手里的活也轻不少。做好自己本分活,该吃吃,该喝喝。
南羌家书到南淮王府门前,送信小厮报了一下,说是有白芷寄来书信,王府小厮诧异,手抖结过书信。
梁伯听闻,撂下手头的功夫,一路小跑到府门。
“三小姐来信了?”梁伯那大黄牙露出来,神色激动。
小厮哈腰:“三小姐的信里,也有梁伯您的。”
梁伯呆滞片刻,随后笑的更是大声,随后抹了抹有一丝泪花的眼角:“好好好,三小姐还惦记着我呢。”
慕嬷嬷正出来,看到这一幕,越过梁伯,语气淡淡:“是三小姐的信?”
小厮低声:“信面写的是白芷,应该是三小姐寄回来的。”
慕嬷嬷面色微妙:“三小姐怎么会写信回府,多半是白芷那丫头写的。”
此时梁伯拆开书信:“是三小姐的笔迹。”
慕嬷嬷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字迹潦草,东歪西倒的,确实是南羌的字。
慕嬷嬷倏尔把小厮手中那一封信拿了过来:“这信我送去给公主,你退下吧。”
梁伯坐在亭子里,打开书信细读:“离开南淮,细数也有半个月,昨夜梦见我那大白虎,惨遭慕嬷嬷辣手蹂躏,把我的小白虎关在笼子里饿瘦饿扁了,我梦里委实心痛。还请老梁头念在旧情,好好替我照料。我离家甚久,也甚是想你,我在外一切都好,就是思念南淮水土,挂念府中亲眷,京都风流倜傥的才子众多,待我替你寻得佳婿,便择日回南淮,替灵苏大办喜事,让灵苏风光出嫁,接你京都荣享清福。你要是舍不得的离开南淮,舍不得我,实在不行,我就替你绑一个女婿回南淮,女婿保准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今日出门看见一落叶,细问路人,路人说这是树是当地神树,可祈福。既然是神树,我总不能挖了它,只能亲自摘一片叶,此神叶替我保佑老梁头骨头康健,心想事成。”
梁伯读完后笑的乐呵,将书信待为珍宝一样收回兜里。
慕嬷嬷进了长宁公主屋里,长宁公主正闭目养神。
“公主,三小姐来信了。”
长宁公主略略一惊:“哦,这丫头,也会写信回来?”
慕嬷嬷牵强一笑,“也写了给四小姐和梁伯。”
长宁公主看了一眼慕嬷嬷,笑意更深:“你替我读出来吧。”
慕嬷嬷拆开书信,信封里有一枚平安扣。
慕嬷嬷递给长宁公主,长宁公主拿起来细看:“编得也是别致,她这粗手粗脚,做不来这活,想必是在大街随便买来的。”
慕嬷嬷也算是见过珍宝无数,看着那块扣,这顶多全是好看一点点的石头。
慕嬷嬷拿起书信,看着歪歪斜斜的字,按捺着心中不满。
“见字如见面,孙女请祖母安,望祖母日日身体健康,顿顿喝酒吃肉一顿不少。
孙女化为男儿身,一路进京,路途中并无闯祸生事。孙女如今人在京都,父王母妃,以及嫂嫂并不知情,孙女在路过酆州城时,救了一小孩提司佰。司佰性子乖巧懂事,孙女想托祖母书信一封给母妃,让司佰进京都王府做承鹄书童。
孙女私自逃离出府,让祖母担忧,孙女有错,待孙女回南淮,再到祖母跟前负荆请罪。
孙女离开王府半月有余,每日每夜都挂念祖母到夜深才能睡得着,今日出门,突然偶遇高人,此平安扣乃是孙女到高人前虔诚求来,保佑祖母平安康健。
孙女在此向祖母跪安,愿祖母好好保重身体。”
慕嬷嬷念完,眼皮底下的眼珠子神色不变,将书信折叠好放回信笺中。
长宁公主沉吟片刻:“油腔滑调,没一句实话。去拿笔墨纸砚,写一封家书寄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