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枣:“再一个星期就可完工了。”
婆婆:“那家伙叼难你啦,看你的眼睛,你哭过。”
王枣:“没有,不小心有沙子掉进去了的。”
婆婆:“别骗妈了,好了,做女人不容易,做一个省事的女人更不容易。你去找那博老的小说来。”
王枣:“咱们读过一些的了。”
婆婆:“今天那张姐滔滔不绝,高高在上,好像我们什么都不懂。”
王枣:“是的,她读得比我们要多,她是在绝望之中读的,比咱们读得深刻全面,要承认差别。”
婆婆:“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枣:“她曾经装着两颗心,正反两颗心,正面反面比我们理解深刻……比如她服过毒品,用毒品来镇静,来镇痛,来活下来……”
婆婆:“明天咱也要吸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一生还没败过人,还没服过人。”
王枣:“不要去比高低,娘,你告诫过我。”
王枣帮助婆婆翻过身来,婆婆不出声子,像似累了,王枣到厨房弄了一阵,到时会开饭了。
王枣自觉身肮,挑了衣服进入浴室。她的思绪还在夏甲身上。
那夏甲要做掉胖子,要砍掉小崽的脚丫子,要炸掉五毛的房子,要踢下五毛婆娘肚子的孩子。这个夏流子不是整死别人,分明是来整死她王枣哟。
王枣脱光了全身,在对面的镜子里暴露了自己,那镜子也为此一震。这是一个丯盈有余的女人,整个镜子浴室都被那双火辣辣的眼睛,丰瞍的**点燃,燃烧起来。
这双绝不像不儿那般流畅而下的、成熟得土崩瓦解的乳,依然按照古老的美学法则排列成阵,任凭你男人们来踏平震垮。她无惧时间,无畏苦难,昂首挺立,死不垮塌。什么他妈的丰乳术,什么她妈的激素药?见你的鬼去吧,咱全凭古老的农民的根器——聚五谷之精要,一切都为哺乳子孙,不耍任何邪招,直奔主题,一切向此块靠拢,向此两点看齐。
啊,她是这样般地耐解其味,这么般地高远无及,深邃的无法言喻。
她崇高得到哪里那里去了,她又罪恶得到哪里那去了。这无耻的男人们就是冲着她这不同凡响的**而来的,包括夏甲、胖子、五毛们……做孽啊,他们曾明确地或暗地里表示过的。
罪过,罪过。王枣讨厌自己的胸,她锤打自己,还在到处寻找剪刀,她要截破了她,毁了她,让天下太平。
她真的在架子上找到一只金属的头发铗子,她还真的往胸前去刺了,划破了粉红色泛着光泽的皮肤,出了一丝丝鲜红的血,那胸真的是像少女纹了胸一般。
她害怕了,她以为失去了她的本色,她始终认为她是质来直去,没半点污染。她让热水将胸冲洗干净,冲出她那带着光泽的自然皮肤来。但那里添上了伤疤了,她今日就要让夏甲看到,如果他再霸道,将她占独吞、一己所有,她就去毁灭给他看。
王枣一心头的苦水,她下了决心,今天不去给夏甲送午饭了,就此断了这段念想。
王枣喂完婆婆午饭,自己草率地扒了几口。
王枣本能地往饭盒中添饭,往里夹肉,为什么阻止不住她去给夏曱送饭?她不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明白,因为她是人,人是多么善于犯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