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刘流:“房子装好了,我想请咱爸妈过来住一阵子。”

……

达达翻着眼珠,好一陣子,伸出三个指头。

刘流:“住三个月。”

达达无声

刘流:“三个星期。”

达达摇头

刘流:“三小时。”

达达同意。

达达:“你不知什么叫时辰风水。这新房只属于新郎新娘。”

刘流:“那今后呢?”

达达:“爸妈不是不可以来,但来了在外面开房住,反正你有的是钱。”

刘流:“这不合服情理。”

达达:“时代在进步,行情是这样。”

在隔壁房里搞卫生的芹芹听着她们的谈话,面带羞色。

第九节

星期天的夜晚不儿之家,南方,刘流,不儿都在客厅中。由于刘流与达达为家常事意见不统一,不开心。刘流请求不儿弾奏一曲《忧郁的星期天》,不儿推辞不脱,只得去弹。

不儿神气十足,扬头造势,手触键盘,无中生有,徐徐而起,悱恻缠绵:

“忧郁的星期天,你的黑已不远,

与黑影分享我的孤寂。

闭上眼睛双眼,我就见孤寂千百度,

我无法成眠,然孤寂稳稳成眠。

我见身影袅袅中闪动。

告诉天使别留我于此,

我亦随你同行。

忧郁的星期天,

忧郁的星期天。

孤寂的星期天我度过无数,

今日我向漫漫的长夜。

蜡烛随即点燃,烛烟熏湿双眼,

毋须哭泣,吾友,因我终于如释重负。

最后一口气带我永返家园。

忧郁的星期天,

忧郁的星期天。

忧伤的曲子将三人带入情感旋涡之中,曲尽人未醒。

最先醒过来的人是不儿。

不儿:“我姐呢,流子,你怎么把我姐搁下了,藏到哪里了。”

……

刘流:“人各有志,人各有路。”

不儿:“男人们就爱犯极左极右的错误。”

刘流:“错误犯得太大,简极赔不起哟……”

不儿:“不要胡说八道,南方来了,陪他下两盘棋,我给你们搞点夜宵。”

有人敲门,进门的是芹芹母子。

不儿:“我等你俩一个下午了,铺已开好,今后就住这边了。”

“真是太巧了,你下厨房,我给你带人。”不儿继续说道。

芹芹下厨房去了,茶子上床睡觉。刘流与南子下棋,刘流心不在焉。

夏三之家。芹芹母子已搬走,家中显得冷清,俩老口极不自在,在她们住过的房里暗然神伤。

古云:“是那个大短命婆害的,她自命清高,看不起人,可怜芹崽,就要带人,就要打工,命苦啊。”

夏三在踱步,在思考,矛盾重重,绞尽脑汁。

夏三:“咱们干脆找医院刘院长去,他会帮我们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古云想了想,点头同意。

城中医院院长办公室,夏三与古云进入,他们是老朋友。夏三小声地在刘院长耳语一阵。

院长:“现在做这种检查的很正常,一周会做好几例,保密也可,不保密也罢,在那里采样都可以。”

古云:“要院长关照啰。”

院长:“哪里,哪里……都是熟悉几个人。”

达达新房里,夫妻已经住进去了。

达达:“现在住新房了,你的卫生习惯要改变了,至少天天要洗澡。”

刘流:“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冬天两天洗一次未尚不可。”

达达:“绝对不行,你要对得起自己,还要对得起后代。”

……

达达:“我跟你说了,这点做不到,我是不会怀孕的。女人一怀孕,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刘流:“你是想还准备改变什么啰……”

达达:“根据历史经验,女人必须准备一手来对付男人。”

……

达达:“还有,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婚姻的规格等级,大小还要充分酝酿,我可要光光彩彩,体体面面嫁过来哟。”

刘流:“我着还是等我改造好了再说吧。”

第十节

夏三家,古云开门接着不儿进门。

古云:“我的好女崽耶,芹崽母子给你添麻烦了哦……”

不儿:“没事,说实话我还热闹些,有人说说话,时间一下子过去了。”

古云:“她俩母子这一走,我们很不习惯,刚刚把茶子带熟,可怜啊。”

不儿:“不要紧的,你想他娘俩,我叫她们星期天来看你。”

古云:“要的,但不要撞上那个大短命婆,不然那个大短命婆再给芹崽脸色看,那实在对不住芹崽了。”

不儿:“要的,要的。”

古云:“你来看看姨的耳朵吧。”

不儿:“啥子。”

古云把头发搂起,把耳送至不儿眼前。

不儿这才记起“人看耳朵牛看角,一眼就能看清生几个”的故事来。

不儿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姨你生了四个,养了两个,丢了两个。”

古云:“仍然看不准,说生了三个,还可以接受。”

不儿:“我也惊奇,不可能有那么多。”

古云:“就是吗,女崽,你看芹崽像不像我丢的那一个……”

不儿:“就像就不像的……”

古云:“是的吗,所以你叔想让我们去医院做一下鉴定,这样大家心里有底……”

不儿:“这是条好办法……”

古云:“怕就怕芹崽不同意……”

……

不儿:“这样吧,芹芹姐姐的工作我来做,干脆我也去参加鉴定,这样芹芹姐姐好接受一些。”

古云:“好女崽还是好女崽,那个大短命婆只知道赌气,她心不好,挑三捡四,会遭报应的。”

不儿在咖啡馆里刚刚坐定,刘流快速窜入坐在不儿对面的位置上。

不儿:“你也跟踪我。”

刘流:“岂敢,但我是想会你……”

不儿:“医学院的学生都一个模式。你干脆说问问行情,问问行情。”

刘流:“时代在进步,现在是这个行情——我父母只能在我们新房里呆三个钟头。这就是达达給我讲的行情。”

不儿:“是有点过火,但你不可缠住这点不放,吵闹不清。多看她的优点,看她自然成份中女性的优点——漂亮。灵魂是藏在里面的东四,是耍魔术用的,是骗人用的。”

刘流:“我要的是灵魂,我厌倦那失去灵魂参与进来的**,越艳丽,越可恶,越别扭。”

不儿:“你要停止这样的想法,马上回头,不然无可救药。”

刘流:“已经无药可救,我要回家。”

不儿:“回家?”

刘流:“我爸妈得知只能在儿子和儿媳的新房里呆上三个钟头,他要我调回家去工作,不能为一个儿媳失去一个儿子。”

不儿:“你把那样的话叫诉了爸妈。”

刘流:“不告能行吗?是逼出来的。原先我告许他们,他们的儿媳是如何如何漂亮贤惠,心地善良,知情达理。他们吵着要来看这个好儿媳,看漂亮的新房。我怕他们一来露了马脚,更不好收场,干脆把这条路堵死。”

不儿:“你可伤了天下父母的心。”

刘流:“为儿的心好受吗?,现在没好心情,工作没干劲,不知为什么总想找你说话来着。”

不儿:“是的,是从你和达达相好后,我们说话的时间少了。”

刘流:“不可否定,我们曾经有一段美好的谈话期。”

不儿:“又一个新的名词——谈话期,医生取名准确。”

刘流:“能重新回到谈话期就好了,我仔细再三想了,那才是我的真正回家,即使我调回父母身边工作,那也不算真正的回家,家在心上。”

不儿:“你可做社会学家了。可惜的是,你我回不去谈话期了。”

刘流:“为什么哟……”

不儿:“我与南医生进入了谈话期,一身不能二用。”

刘流:“难道说我来迟了?”

不儿:“难道说你不是吗?”

第十一节

夏三老家,一个小镇的郊外,绿山环抱着的一个村庄。外面是青砖黑瓦,墙头有高岸的动物造形,屋内全木结构。画樑雕栋,古香古色。这就是夏三几兄弟共有的老屋,只是已没人居住,显得有些破败。

狗叫声引出了四弟来,四弟接住三哥,四弟住在旁边的红砖房中,有鸡鸭在坪旷中觅食打闹。

四弟:“火车路正通过这里,测量队来过几趟了。”

夏三留恋这个生他养他的家,家的意义在他的心中始终没有变化,他曾想老时一定回家来养老,看来这个愿望落空了,城中的那个家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离不开她。

四弟:“政府已来人几次了,要咱们拿个主意。”

夏三:“你们几兄弟说了算,我不好说话。”

四弟:“老子的坟要迁动,到时打电话给你,你得回家,那是大事。”

夏三:“娘呢?”

四弟:“暂时还没动着,从发展来看,将来一定也要迁。”

不儿家,不儿在网上与夏之对话,夏之声音有些嘶哑。

不儿:“耶。”

夏之:“姐好。”

不儿:“简诺找你不。”

夏之:“没找。”

不儿:“那就好。”

夏之:“不好咧。”

不儿:啥。”

夏之:“成对头了。”

不儿:“啥。”

夏之:“姐,好奇怪,我现在所在的这家公司与简诺所在的那家公司成了对头公司,为争市场,两家公司明争暗斗十几年了,我们开发一个产品,对方马上用一个产品压下住我们,我们的公司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儿:“你不要太累了。”

夏之:“特别奇怪的是,那筒诺好像早就知道我的设计思路,我的每一点秘密都被她识破。她提前阻止我们,使我们伤痕累累。”

医院里不儿已取得鉴定结果,当她的眼睛接触结果时,她惊呆了,她表情复杂,哭,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她快步直奔冲出医院。

她躲在一个墙角,闭着眼睛,泪水双盆,泣不成声。

她身上的手机响起,是古云打来的,响着古云激动的声音:“女崽,女崽,告诉你特好的消息,是我们亲女儿,芹芹是我们亲女儿,院长打电话告诉我们了……”

不儿又惊呆了,她重新打开鉴定书认真地看着。

“女崽……是我们亲女儿,芹崽是我们亲女儿,感谢你的帮助,老天有眼啊……”

不儿:“姨,叔,祝贺你们全家团聚,幸福美满……”

不儿关掉手机,放声嚎啕大哭。

第十二节

夜晚,美丽的夜晚。南医生陪着不儿在河道上散步,他们正处在刘流所说的谈话期,神奇而美好。不儿不时耸着肩膀。

南方:“今天是夏家找回女儿庆贺之日,怎么没请你这个大功臣去。”

不儿:“怎么没请,电话都打烂了。怪事,我说南医生约我今晚有事,奏效了,你的名气太大了。”

南方:“你得肩周炎了。”

不儿甩甩手:“没大事,酸胀酸胀的。”

南方:“看我给你一招。”

南方将双臂一抖动,伸掌向空中一挥一抓,仿佛向空中抓着一把什么东西似的再向不儿的肩膀上探去,那不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热流向着肩膀的饥肉深处流去,直入骨中。不儿钉子般地钉在那里,用心去感受领悟那其极丰富、其极特殊的魔鬼般的气功力量,这种平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将向全身扩散,漫延开来。她本能的抑制它,又本能地放纵它。

南方是认真专注的,这种古老的东方气功疗法是他从一个病人手中学来的。经过几年的练习实践已渐渐成熟起来。

医生的手势是特殊的,他把医药力,暗示力结合起来,有真诚的部分,也有装腔作势的成分。

医生即整然有序,又有些做作般地施展医术一通。

不儿像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女人本能地去整理衣裳,去修理头发。她扭腰甩脑,两手顺势展臂向上,搂发向脑后送去。她做大方得体,漫条斯理。

医生看得津津有味,他感到了满足,他的功夫奏效了。

奇怪的是不儿不感到手臂酸胀,她满足地再展展手臂,挤弄着眼角眉稍,向医生传出一个善良的谢意。

医生也挥动一下双臂,似乎称能他的魔手,又似乎想向空中搂抱什么。

他们说笑着,比划着,走向黑夜的深处。

早晨的夏三家,芹芹和茶子吃完早餐,芹芹忙着去制衣厂上班,等会儿古云送茶子去托儿所,夏三在小平板上坚持写作。

古云:“你要把咱家这滩子事写上去。”

真三:“还要虚构一些……”

古云:“再怎么虚构还是比不上现实的复杂多变。”

夏三:“啥……”

古云:“现实走在前面,戏剧跟在后面在演,戏剧家以为聪明透顶,其实许多事无法猜透,一切还不了原样。”

夏三:“这一章应由你来写,题目叫‘古云世界风云’。”

古云:“我写就我写,没有什么了不起,请记录在案……从前,从前,从前。一个贱妇,一口气,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生数胎,被一个恶男人一而二地送给别人……”

特殊信息公司内,不儿在跟经理在交涉。

不儿:“能不能扩大搜索面。”

经理:“这要人力物力支持,我的好小姐。”

不儿:“我表示一点点心意。”不儿当场刷了卡。

经理:“我代表全公司人员感谢你……对了,这是从皇城传来的新信息。”经理随手把一份新信息资料递给不儿。

一条信息引起不儿极大兴趣。

不儿:“我马上放假,我决定去一趟皇城。”

经理:“欢迎,我们帮你联系。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把世上最复杂多变的事情弄清,这是本公司的义务和原则。”

第十三节

飞机一跃而起,飞过茫茫云雾,直达皇城。穿过闹市,上电梯忙入人家。

五十多岁的男女主人热情迎接猫城之客。

男主人——蔡金:“二十多年前我们去贵城玩朋友,没想到王曼早产,且为难产,折腾了几天,将小孩生下,小孩已处于昏迷状态,王曼也大病一场。”

说得女主人王曼流出泪来。

蔡金:“后来医生说小孩没了,我们悻悻回了家,便把这事彻底忘却。年岁大了,便想起这事,有时漏嘴说出让老二听着,这老二嫌狐独,奇思妙想去找姐姐,便把信息发了过去。”

不儿将芹芹的照片递上,俩夫妻看了有些发惊,这照片上的芹芹与王曼年青时十分相似。再说时间也十分相符。

蔡金十分激动,忙着去找王曼的老照片来对照,一对照更是使大家激动不已。

蔡金:“美丽的天使,劳心了,先玩他几天再说,一切听你安排。”

达达家。夫妻持续冷战,各居一室,各煮饭吃,相互瞧不起。

一块小黑板挂在客厅角落,白粉笔字提醒着对方:“8号中午有朋友来家午餐。”,“12号晚餐厨房归我用。”

不儿家。不儿刚从皇城回来,晚上有门铃响声,不儿迟疑一会儿才将门打开,进来的是刘流。

刘流的习惯就是一进屋找酒喝,他从酒柜里找到一瓶白酒,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刘流:“你躲到哪里去了,我每晚经过这里,就是不见亮灯,使人失望。”

不儿:“我去皇城一趟,回来时顺便去了几处旅游地。”

刘流:“还是教师自由,一年假日多,日子过得潇洒。”

不儿:“你不吃亏,你家有一位。”

刘流:“那一位,马上不属于我了……”

不儿:“不要乱开玩笑,传出去伤感情的。”

刘流:“已经伤透了……想马上解决,快刀崭乱麻……”。刘流又灌入一杯酒。

不儿夺下他的酒瓶,藏到别处去了。

刘流:“我想离婚……给我拿个主意吧,不儿。”

不儿:“男人的心真坏啊,怎么说变就变呀?”

刘流:“你说我怎么生活下去。”

不儿:“不就是个心量问题,把气量放大些,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刘流:“你所说的心量,气量,那是人根本,人的本性,本质。放得下吗?失去得了吗?”

不儿:“你们之间的分歧,没有那么严重,最多是对生活观点理解上的认同上的差异。”

刘流又到处找酒,可惜找不着了。找不着酒便找不儿生事,不儿将他推开。

不儿:“多一些宽容,多一份量解,我姐是学校半个校花。

刘流:“**被灵魂污染了,惨白了,失去了血色,一文不值。”

不儿:“用酒精麻醉你的理性,用酒精唤醒你的自然属性,互相弥补,这是给你家开的最好的良药,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刘流还是不听,企图对不儿非礼。不儿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刘流被抽得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俩人尴尬不已。

刘流:“我要离婚……”

不儿:“求你,别伤害我姐,我的亲姐姐。”

刘流:“什么亲姐姐,又在骗人,胡说八道……”

不儿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刘流又慢慢地向不儿靠拢。

刘流:“怎样保护你姐姐,你的亲姐姐,就看你有不有真心。”

不儿:“你怎样对待我姐……”

刘流:“我不离婚……”

不儿:“你好卑鄙。”

刘流:“哪差我一人。”

刘流爱抚不儿,不儿极力反抗。刘流施加暴力,不儿仍拼命反抗。

刘流放弃。

不儿:“不要伤害我姐,她是我亲姐姐。”

刘流:“她伤害过你,你还蒙在鼓里。”

不儿:“我心甘情愿,她是我姐,我的好姐姐……”

不儿痛哭,刘流似乎有所感动,他递给了手绢给她,她愁绪万倾,这刘流心痒难耐,没再留给机会让她反抗。

第十四节

不儿在自家里沉睡,情绪低落,为没坚持到底而**感到内疚,自责。虽有为救姐姐等等原因,但仍然内心纠结不清,时不时抽打自己几个耳光。

她知道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她去浴室洗澡,让热水冲洗掉她心头上的罪孽,冲洗掉**上的污垢。镜子里的她,清翠欲滴,饱满健美。

刚洗好澡门玲响起,进来的是达达。达达将满屋看过一遍。

达达:“这就是你一个人的家……”

不儿:“对,这就是你最平时最说的多的,最向往的独立的,自由的,崇高的之家的模式。”

达达:“这样的家中,你感觉咋样……”

不儿:“不怎样啊。”

……

不儿:“一个人的家就像一条直线,两个人的家就像两条直线,再怎么组合,仍是孤单寂寞。而数条直线混纯胡乱组合,将是怎样的丰富多彩。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情短意长,误会欺骗……”

达达:“我听多了,我读多了。互相矛盾,使人糊涂,我真的好累。”

不儿:“糊涂就好了,难得糊涂……”

达达:“人为什么要长大啊,回得去多好呀,我的童年好幸福。”

俩个女人相拥而眠。

医院里夏三因咳嗽而住院治疗,芹芹在陪护。

芹芹给夏三按摩颈部肩部,夏三忙于写作。

芹芹:“爸爸这部书什么时候可写完。”

夏三:“事情没完……书无法完成。”

一护士进入,制止夏三写作。夏三装做休息。

护士出去了,一中年男子探头悄悄进入,与芹芹用手势比划着。

夏三看到了,但立即闭上眼睛,装做没看着。

一会儿后,男子退出。

晚上不儿家中。南方来访,俩人谈了很久。

不儿:“对不起你,我配不上你。”

南方:“你怎么出尔反尔……”

不儿:“事出有因。”

南方:“原因待查,不能不明不白。”

南方在房中踱步,他在酒叭柜里看不见先前那瓶白酒,他起来疑心。”

南方:“一切该因酒起……”

不儿不由得一惊。南方似乎看出了什么破绽。他用眼睛真逼不儿。

过怜的不儿胆量太小了,泪水早巳流出。

南方:“狗东西,我要宰了他。”

南方一拳下去,酒叭柜差点被咂碎。

不儿:“不,不,不。不能伤他……他是亲人……”

南方气冲冲地撞门而去。

泪流不尽的不儿伤心俱绝。

第十五节

夏三家,全家刚吃完晚饭,电视上的一则消息引人注目:

“最新消息,一失散二十六年的亲人在好心人的帮助下终于得到团园。家住皇城的一对夫妇,二十六年前在猫城做客,不料妻子早产,将婴儿遗留在猫城……”

“……这对夫妻明天将飞来猫城,将女儿认领。这一情况进展如何,我台将会持续报道。”

坐在沙发旁边的芹芹顿时泪如泉涌,她控制不住,偷偷地跑进厨房去了。

特殊信息公司内,西经理与蔡金和王曼交谈。

蔡金:“真是感激不尽……”

西经理:“全凭缘分,没想到会这么快,简极是个奇迹。”

蔡金:“请问不儿女士现在何处……”

西经理:“自从媒体公布此消息后,她就失联了……”

蔡金:“这就为何……”

西经理:“事出有因,不儿女士人不简单,定会有更大的新闻。”

傍晚时分夏三家,有门铃声。古云开门,进来的是蔡金和王曼,在厨房里的芹芹刚一露面看了一眼蔡金和王曼,立即回身厨房,她用手堵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放出来。

蔡金:“请问一个叫芹芹的女子是住这个家吗?”

夏三:“是呀,你是他的客人吗?”

蔡金:“是的,不瞒你说,她是我们的女儿咧。”

夏三和古云大吃一惊。

蔡金从包里拿出鉴定书,手颤抖地送到夏三眼前。

芹芹在厨房再也呆不住了,从厨房里奔出,大哭着跪在四位大人的面前,直叫,爸妈。

夏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直拨不儿电话,电话提示说本机已关机。

夏三再拨通医院刘院长电话。

夏三:“刘院长吗,前次的鉴定出了错……”

刘院长:“不会有错,那是科学。”

夏三:“我的女儿被别人认领了……”

刘院长:“你们取了俩个人的样本,鉴定出一个是你家的,不可能俩个都是你家的吗?你太贪心了吧,我的老朋友啊。”

……

夏三:“不儿,不儿,不儿呢?”

芹芹:“爸,妈,昨天就联系不上她了。”

夏三:“好,我去找她……”

达达家里,刘流在接着电话。电话是古云打给他俩的,刘流压了免提:

“达达,流流,告诉你们一个特大的消息,不儿才是我的亲女儿,她是达达的亲妹妹,其实她早就知道,为了芹芹,她隐瞒了这么久,她心好苦哇。现在找不着她了,你们快去找呀,快,一定要找到她……”

这则消息把俩个人镇住了,在不儿面前,他俩显得如此渺小不堪,房子装修算得什么?多少人居住算个**,落石下井,实为卑鄙。

俩人急急出门,跳上出租车,直奔而去。

深夜中的夏三家里,古云无论如何睡不着觉。

她強迫自己睡去,朦胧中与不儿对着话:

古云:“不儿,我的亲女崽,来给娘看看耳朵。”

不儿:“妈,好的,你耳**而肥,好有福儿。”

古云:“有你这样的好女崽,妈才感到幸福。”

不儿:“你还有更好的女崽耶,只是现在没找到。”

古云:“闲话小讲,仔细瞧瞧。”

不儿:“妈,你真狠心,你真的丢了俩个。”

……

不儿:“妈,爸,你们太狠心了,我就是不回家。”

古云:“不,不,不。不儿,回来,回来……”

古云从床上惊醒,差点掉在地上。

第十六节

疲惫不堪的刘流夫妇像落荒而逃似的回到家中,他们在外面找了两天两夜竟不得不儿半点信息。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是刘流将客厅角落里的小黑板捣破,再扔出窗外,也许是刘流故意做着给达达看的,是气达达的。达达一声不响,像似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一样。

刘流走进厕所里,关上门,他在抽自己的耳光,再用冷水冲洗自己的头。他深知不儿的出走与自己关系重大。

夏三家,芹芹和茶子已被蔡金夫妇接走,家中显得有些请冷。

古云用坐机电话联系着夏之,她按下免提,俩夫妇坐在沙发上听着。

夏之:“妈,爸,您们好,是不是姐姐的事呢。”

古云:“崽耶,妈告诉你好消息……”

夏之:“大姐已经告诉过我了,我都哭了一夜。难怪小姐姐过去对我一直那么好,说来不好意思的,我差点爱上她了。妈,爸,您们不要着急,姐姐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她怎么舍得咱们这个家。我在外面正找着她呢,一有消息有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古云:“好崽耶,你哪里知道爸妈心里的苦楚啊,还有一个姐姐没找着哟……”

……

夏之:“爸,妈,您们是不是又喜又急的疯了……”

夏三上前挂断了电话。

夏三:“你不能把孩子们急着。”

古云捶打着夏三。

电话铃声响起,夏三接上电话,按下免提。

老四:“三哥,三嫂。”

夏三:“老四,有啥子事。”

老四:“老房子拆迁的事成了,大哥带头签了名……这个,这个,这个大哥在村头选了一块地,准备再起一栋房。这个……如果政府给的钱不足的话,每个弟兄再凑点,反正这个家不能散,一定要回家,归家。这个……这个,初七日给老子迁坟,记住,这是大事,一定要回来。这个……”,电话就这样完了。

听完电话,俩口互相点头感叹起来,人回归的家真是太多,处处是大道理。

晚上不儿家,灯亮着。楼下的达达与刘流以为不儿回家了,高兴地急急上楼直唤门铃,好半天门才打开,进门一看只有南方一人。

刘流仍然是在酒柜里寻找酒喝,没想到南方上前,接连抽了他几个耳光,刘流鼻流鲜血,用手保护着脸,他没还手。

达达直骂南方:“打人的是流氓,流氓才打人……”,直把刘流拉走。她不知道南方为什么打刘流,回家的路上,达达问刘流为何不还手。刘流说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达达一头迷雾。

集体办公室里,简诺收到一封信,她展开来,掉出两张照片,一张是达达的一寸面相,一张是不儿的生活动作照。里面没留下字,但照片的后面写了照片人的家住地址。她猜着照片是夏之寄来的。照片上的人太像她了,连动作也像,她猜出了寄信人的意图,她高兴,兴奋地要哭出来,但在办公室里,她強忍着。

一架飞机直落异国他乡了,南方拖着行李出了机场,广场外不儿在等着他,他向前要拥抱不儿,不儿拒绝,俩人向前走去。

夏三之家。有门铃声,古云接住简诺入屋。

夏三,古云一见大吃一惊。

简诺一脸爱意,敬意,敌意,怨意混合其中,十分复杂,分不清哪真那假。

简诺欣赏着这硕大的房子,城里人对房特别敏感,贪恋。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家,自己应该得到一间房,人在外面创业有多苦哟,那房简极容身不下。她四处看看。

简诺:“姨,叔,哪一间房是给咱的……”

古云:“最好的一间是留着给你的……”

夏三:“买房时便预计好了,四间房,每人一间。”

简诺:“您们自己呢?”

古云:“我们睡沙发……”

简诺:“姨……”

……

简诺:“明天我们去一趟医院吧,人在生时把事情搞凊楚,不然好后悔。”

古云:“孩子,姨和叔懂……”

第十七节

达达家里,达达帮着刘流往鼻子里滴药水。

达达:“你安心养伤,来日我会还他几巴掌的。”

刘流:“你搧不着他了。”

达达:“为啥……”

刘流:“他出国了,骨科里传开了。”

达达:“这么说不儿出国了。”

刘流:“他追随她而去……”,刘流去摸达达的手,并说:“都一家人了,不要记仇啊。”

达达:“我弄不明白,不儿出走,南方为什么……为什的搧你耳光……”

刘流:“他的气无处可发,就向最好的朋友发泄了,这是常理呀……”

夏三家中,电话铃响起,夏三夫妇非常紧张,谁也不去接电话,铃声中断。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夏三迟疑一阵,终于按下免提键,电话里传来陈院长洪亮的声音:“老朋友,再次祝贺你,你家中了头彩啦。这次是一对一的,不有误会了……”

夏三:“谢谢……”

陈院长:“什么时候请客呀……”

夏三:“孩子们回家时就请。”

陈院长:“还有不有再需要鉴定的,也许老五还未找到吧。”

夏三:“不是没有可能,下辈子会有的。再说芹芹难道不算我们家的第五个孩子吗?缘分啊!”

放下电话。俩口子在客厅走过来,走过去。最后还是古云记起给简诺打电话。

简诺在接电话,她的手在发抖,简诺的手机传出的声音:“好女崽耶,爸妈对不住你,看在天面前,看在地面前,你再也不要像不儿一样跑走了,那样爸妈无脸见人,无地可容……”

简诺在抽泣。

“好女崽,认认你弟弟吧,弟弟同你在一个城里,在飞翔公司研发部上班,名叫夏之……”

简诺听了大声叫喊起来,:“不,不,不,不是的,他是我的对手,他是我的敌人,他是我的战友,他是我的……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女崽,女崽……,女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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