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冷冷瞥了一眼温疗疾。
不是他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只是觉得这家伙太会装。
一边纵容熟悉的人害他,一边却又贴上来与他示好,这都是什么心态?
当初说是要追小起,除了送些乱七八糟的花,约吃饭都不诚心,就一嘴炮,还常常蹭吃蹭喝。
每次见他和小起亲昵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还看得津津有味,这算什么喜欢,分明就是借口。
陆风不得不怀疑温疗疾接近他们的目的。
温疗疾感觉得出陆风的眼神越来越冷,捏着餐盒不知所措。
“你听着就好。”显然陆风已经被裴沐起嫌弃了,“疗疾,你坐啊。”
温疗疾看着陆风,后者低头似乎在研究裴沐起的掌纹,根本不理他。
裴沐起知道症结所在,推了一下陆风
陆风无奈地轻叹气,不耐烦地看向温疗疾,“站着干什么,要我仰视你吗?”
话音未落,温疗疾已经坐好了。
坐姿端正,十分乖巧。
裴沐起一直注意着温疗疾,总觉得他对陆风有种孺慕之情。
只是这种一般不是小辈对父母或长辈的感情吗?
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看着好诡异。
“关于昨晚的事,我想多了解一些,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说。”裴沐起一直把他当朋友,没想着逼问。
见他点头,继续说:“你说有人要报复陆风,可他现在还好好的……”
裴沐起没问完,就引起陆风的不满,“什么叫还好好的?”怎么有种希望他不好的意思。
“我说的有错吗?你现在不好吗?”裴沐起觉得他就是故意捣乱。
“别问了,我看他们就是一伙的,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平时防备心挺重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相信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是个好人呢?
陆风心里已经起疑,对温疗疾自然看不顺眼。
好歹他当初还帮他换过衣服,喂过面条,这待遇连小起都没享受过,他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大恩大德?
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陆风的话让温疗疾脸色苍白。
心口像是被撕裂,鲜血淋漓,四肢体温骤降,鼻子似乎都能闻到浓烈呛人的血腥味,可是脸上却只能勉强保持微笑。
他有什么理由怪他残忍,事实上,他的话完全正确。
裴沐起见温疗疾露出苦笑,水眸朝陆风一扫,手指甲掐着他的手心,不断加深力道。
这点痛他还吃得消,不过陆风也收敛了,不再作声。
“既然那个人报复不成功,他一定还会继续行动,对吧?”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
她可以不逼迫温疗疾说出那个人是谁,却也无法不在意有人对陆风不利。
温疗疾没有肯定也没否定,但这已经够了。
“所以他只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还是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目前来看,真正针对陆风的也只有单若薇下药勾搭陆风的事,至于何西飞,裴沐起清楚,主要是他们在调查他。
“我也不知道。”温疗疾认真地想了想才说。
父亲记恨那个女人,发誓要让她儿子尝一尝情爱之苦,不过以他邪戾无常的作风,也不排除哪天心情不好,会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毕竟是从小养他的父亲,温疗疾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的心思,只是自从看到温国勋对待单若薇的手段,他也无法保证。
“你也不知道吗?”
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裴沐起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陆风见她烦恼伤神,瞪了一眼温疗疾,然后伸手,食指指腹压着她的眉心画圈圈。
裴沐起对他笑了笑,一抬头捕捉到温疗疾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温国勋,是他的父亲,要报复的人是陆风,一个他在意的人,那他会这样犹豫痛苦,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知道就算了,你公司忙吗?”裴沐起换了个话题。
“还好,有人帮忙打理。”温疗疾简单说着。
公司对外虽是他在负责,实际掌权人却是温国勋本人,很多事情都是他和他手底下的人在做,而他只要每天定时出现就好。
尤其是他在私自撤销和陶家合作的事后,他几乎已经被架空了。
关于陶家,他问心无愧,只怪陶有闻贪心不足,最后赔了整个公司。
“哦,那下午我们一起去看吴医生吧?”
“好。”
裴沐起还想聊点什么,朱秘书抱着一份文件进来,两人讨论起工作,就留着陆风和温疗疾两人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