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青的检查出来后,他们一家都在想以后该怎么办,牢狱之灾不可避免,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得到宽大处理,争取减刑。
盗窃印章和造谣的事因为影响层面太大,市里介入,裴沐起一人做不了主,即便她有心放青青一马也没用。
至于毒的事,宋子衡说了如果可以提出什么重大线索,有助于抓捕毒.枭,戴罪立功,就可以早点出来。
沈文茵陪着父母又跑了一趟警局。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说?”沈文茵不解,那个男人把她害成这样,青青却还要保护他。
“我也没办法。”沈文青纠结着,她的那些照片还在何西飞手上。
“青青啊,你就听你姐的吧。”沈母哭得眼睛都肿了。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安然无恙吗?你有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沈文茵嗤笑一声。
“姐,你帮我请律师,好不好?”沈文青想到她这段时间过的日子,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妈,爸,我不要呆在这里,妈,救我。”
“文茵——”沈母祈求地看着沈文茵。
“阿姨,你觉得证据确凿请律师有用吗?律师是给冤枉的人辩护,不是颠倒黑白,枉顾律法的。”
“再说,我们家有钱请律师吗?”
“你的那个朋友呢?她不能帮帮忙吗?”沈母知道她的意思,可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是说沐沐?呵——”沈文茵冷冷看向沈文青,后者缩了缩脖子。
“她惹的麻烦还没解决,你以为人家脑子坏了吗?”
“可是你……”沈母还想说什么,就被沈父拉住了。
“别说了,文茵都没工作了,你还想怎么样?”沈父一脸愁容,觉得对不起亲女儿。
“我想怎么样?”本就心急如焚,被丈夫说了一句,沈母越发委屈。
“沈国梁,青青也是你女儿,你问我想怎么样,你眼里只有你和她生的,那我算什么!”
沈文茵以为她说的是名义上的女儿,所以对此没什么想法。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她不承认这个后妈,也不指望这个后妈会喜欢她。
可是沈父听到这话的反应却很大,急急去捂着沈母的嘴巴,心虚地偷瞄沈文茵。
沈文茵看到他欲盖弥彰的行为,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笑了。
一切都太可笑了!
“爸。”沈文茵平静地走到沈父面前。
“嗯?”沈父侧身不敢直视她。
“青青是你的孩子?”
“我——”
看到她微红的眼睛,沈父很想否认,可是再看看沈文青和自己老婆,都这时候了,他也不想隐瞒。
“沈国梁,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无耻的人!”沈文茵连爸都不想叫,眼神里尽是鄙视不屑。
青青不过比她小了几岁,竟然是亲生的!
所以妈妈也知道吗?就是因为这个,妈妈才自杀的吗?
或者根本就是这对狗男女为了在一起,逼死了妈妈。
在乡下,女人离婚就会名誉扫地,妈妈这么爱她,就算知道丈夫背叛,也不可能就这样抛下她,况且当时两人已经没多少夫妻感情了。
沈文茵转头看着这个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就像披着人皮的狼,多看一眼,都觉得胆寒心惊。
“妈妈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她妈妈就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一心扑在丈夫孩子身上。
她的厨艺都是妈妈教的,说是手艺好,丈夫喜欢,以后也不会被公婆嫌弃。
一个女人,把所有的爱和心血都放在她的小家庭里,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文茵没有等沈父回答,这么多年对她这个亲女儿都不闻不问,她还指望他有良心这种东西?
她从警局离开,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想到一生劳苦的妈妈,禁不住失声痛哭。
恍惚间,沈文茵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妈妈在校门口等她,还给她买了爱吃的零食。
她高兴地跑过去,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妈妈却离得越来越远。
无论她跑得多快都追不到。
直到视野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妈——”沈文茵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房间,来往的护士,还有躺着的病人。
她有些迷茫地眨眨眼,才确定自己在医院里。
“你醒了。”声音很近,应该是跟自己说话吧?
沈文茵扭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麦芒?你不是在德国吗?”
沈文茵又朝四周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觉得头晕,刚伸手就感觉到刺痛,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扎着针。
“你在路上晕倒了,我家就在附近,碰巧看见就把你送来医院。”麦芒扶她坐起来。
“谢谢你。”她当时觉得眼花,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麦芒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心里莫名觉得不舍,忽略这奇怪的情绪,倒了杯水给她。
“才多久没见,感觉你瘦了好多。”
“瘦了吗?”沈文茵不在意地笑了,“瘦了好,省得我去减肥。”
她随口一说,只是想在麦芒面前显得轻松一点,普通朋友,没必要知道那些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