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职责所在。”李警官硬邦邦的表情并没有软化。
裴沐起丝毫不给他面子，接着说。
“一句抱歉就有用吗？也许不用等到你离开，外界就会传言，起航总裁犯法，得多大的罪需要出动那么多警察？”
“吃瓜群众可不管事实，谣言不胫而走，势必引起起航股价暴跌，您说您的一句抱歉，值多少钱？”
“我是个商人，嗜钱如命，损失多少自然会找人负责，而且不讲情面，分文不能少。”
“不知道您的存款够不够？还是说，除了您，您身后的这一群小朋友一起赔？”
“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李警官从警多年，职业原因，总会下意识摆起腔调来，尤其是近几年做了队长，要管好几个手下，那腔调更是浓重。
平时面对的大都是平头老百姓还有小偷小摸的，很少碰见不怕他的人，更别说这么直接呛回来，甚至是明目张胆威胁的。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天真无害的女人根本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李警官一下子愣住了。
跟他过来的人也没想到事情可能会这么严重，尤其是身后站的两排实习生。
他们刚刚到楼下的时候就被起航集团大楼的恢弘气势所震撼，这拔地凌空的大厦在这样的黄金地段，那是多少钱堆叠出来的啊！
如果真如这个女人说的，那损失难以估量。
他们都是刚毕业的小菜鸟，被这么一说，脑子里学的那些法律规章早被吓得烟消云散，心中只剩惶恐。
实习工资都没到手，这要是被连带索赔，势必倾家荡产，如果赔不起可能还会坐牢，这下真是完蛋了。
原本整齐的两排人，被脑海里预设的后果吓到，已经乱作一团，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吵什么吵？都给我站好！”李警官指着那群人呵斥道，转头狠狠瞪着裴沐起。
这批实习生如果确定下来后会分到区里各个派出所，要是真的被这个小姑娘压着，跌了面子，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那他还怎么混这行。
思及此，李警官的眼神更凶狠了，只是他还没发难，对方却传来嘲弄的笑声，气得他涨红了脸。
“呵呵。”
“你笑什么？我是来例行调查的，正常的办案流程，至于你说的那些无非只是假设，希望裴女士配合调查。”
“是吗？既然如此，李警官敢保证，您这正常的流程对起航不会造成损失？”
“起航每年向国家交多少税，没想到您拿着纳税人的钱给纳税人找麻烦，你说我要是找你们所长，他会怎么做？”裴沐起站了起来。
她身高不矮，又穿了高跟鞋，直挺挺的，看着竟然比李警官还高上那么一点，言辞冷厉，瞬间气场全开。
“你……”李警官被她数落一番，恼羞成怒，暴脾气上来，挥手猛地向前。
眼看他的拳头就要落下来，沈文茵大叫一声，裴沐起还没后退，陶有闻已经侧身挡在她前面。
“李队，冷静。”站在李警官旁边的年轻男子拉住了他。
李警官收回手，哼的一声转身背对着，会客厅一时间无人再说话。
裴沐起拿起桌上的少年照片，将它交给年轻男子，“李警官不用威逼，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如果知道一定言无不尽。”
“几天前的晚上，我约刘金仁在一间私人会所见面，谈公司合作的事情，刚到会所门口就被一个穿卫衣戴帽子的人给撞了一下，他撞了我一句话也没说就跑了，大晚上看不真切，只是觉得像，不能确定是否是这个人。”
裴沐起简单交代她知道的事情，末了补充一句，“会所门口应该有监控。”
年轻男子见李警官没发话，拿出本子，又详细问了一遍时间地点，证明人，有什么可疑之处等等。
把有用信息一一记录之后，年轻男子征询李警官意见，确定没其他事之后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