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低吼了一声,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连退了几步,妊乔和白瑾忙转头看向他,道:“轰轰,你怎么了?”
轰轰垂着头,粗声粗气地道:“这个爷爷一……一直在看盯着轰轰瞧,轰轰……轰轰有些……害怕!”轰轰一紧张,又开始结巴起来。
白瑾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块头这么大,胆子倒是挺小!一个神像而已,你怕它作甚?”
白瑾说完,又抬起头看了看那尊神像,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拔下了几根花白的胡须,道:“这尊神像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连胡须和眼睑处的皱纹都刻画了出来,看上去栩栩如生,的确可以以假乱真了!”
就在白瑾拔下那尊神像胡须的同时,那尊神像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只是周围的光线昏暗,众人并没有留意那尊神像如此细致的表情。妊乔怀中那头幼兽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那尊神像,眼底杀机一现。
“小丫头,快来看!这里有一堆干草,看上去也很干净,你就睡这里吧!”小白冲到神殿内的一处角落,将地上那堆干草稍微整理了一下,对着妊乔招了招手。
妊乔快步走了过去,在那堆干草上盘膝坐了下来,将怀中那头幼兽身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原来,这个小家伙的腹部是被利箭刺伤的。妊乔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这个小家伙是硬闯入金台城,才被守城的侍卫们用利箭射伤的么?
那头幼兽蜷缩在妊乔怀中,见她腰间的困兽袋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眸光闪了闪。
“怎么?你也喜欢这颗玉珠?”
妊乔将那颗玉珠握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视线微垂,幽幽开口道:“这是一位故人送给我的,里面封印着那位故人的一道神识,也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见妊乔有些伤感,那头幼兽伸出粉嫩的小舌,在妊乔的面颊上舔了舔。
妊乔咯咯一笑,道:“不要闹,好痒……”
白瑾揪着那只幼兽后颈的皮毛将他拎了起来,撇了撇嘴,道:“小东西!干什么呢?色胆包天是吧?小爷儿还在这儿看着呢!”
那只幼兽惊慌地睁大了眼睛,慌乱地踢动着四蹄儿,拼命想要挣脱白瑾的束缚。
“小白,快放开他!你把他吓到了!”妊乔站起身,怒斥道。
“我吓到他?蠢丫头!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人吃干抹净的……大块头,你来照顾这个小东西,让他离小丫头远一点儿!”白瑾将那只幼兽随手丢给了轰轰,轰轰用左臂接住了那只幼兽,又伸出玄铁手臂,习惯性地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满脸不知所措,随即,他也靠着另一个墙角坐了下来。
“好了,早些歇息吧!”
白瑾化身成一头皮毛雪白的八尾妖狐,在那堆干草堆上躺了下来,长尾一卷,将妊乔卷入怀中。妊乔本来很生白瑾的气,可是,他身上的皮毛太柔软,太舒适了,妊乔气着气着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圆月高悬,万籁俱寂。寂静的神殿内,只能听到轰轰轻微的鼾声。
“咔吧——”
一声清脆的细响打破了宁静,窝在轰轰怀中的那头幼兽猛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殿内那尊神像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