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说不通呢?”小乞丐噌地站起来,“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不一会儿,小乞丐就出现了,左手端着一壶香气四散的好酒,右手捧着一只金黄诱人的烧鸡,兴冲冲的神色与之前迥然不同。
“石头,你看我带来了什么?”他把酒壶的壶嘴凑到石头的鼻子前。
浓烈的酒香钻入石头的鼻孔,就像两只顽皮的小虫子在他鼻子里挠痒。他平时并不好酒,但此刻却被撩起了兴致。
他适应了大鱼大肉的肠胃招架不住神农宫寡淡的饮食,几日来搜肠刮肚饿的痛苦在美酒和烧鸡的香味面前尽情得以补偿,他和小乞丐推杯换盏,囫囵吞鸡,一时间竟把知因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
酒足饭饱后,小乞丐对石头说“今晚睡个好觉吧,你先休息,我去办点事,明天再给你送好吃的。”
“你要去办什么事?别走了,我们继续喝!”石头拽住小乞丐的胳膊,半睁半闭的眼中看到的是模糊的身影。
“你喝不动了!”小乞丐甩开石头的手。
“谁说的,我……”屋子开始天旋地转,桌椅在空中飞舞,小乞丐倒立在石头面前,石头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小乞丐用手推了推石头,笑道“让你多管闲事,好好睡吧!可别怪我,我这是在救你,要不你这小命可就没了!”
他拿出一根早已备好的麻绳把石头的双脚和双手捆得结结实实,熄灭烛火,走出房门,潜入黑暗之中。
农青云坐在太师椅里,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浮想联翩。
他断定释沙竹肯定没有料到他的这个主意对他来说有多么称心如意。
他灵敏快速的把拍手称快变为犹豫不决,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猜透他的心思?
劳累了这些日子,总算看到一点光亮,他打算幻想片刻得到神农鞭后的似锦前程犒劳一下自己。
不会再有人敢在我背后嚼舌根,说我名不正言不顺……
才开了个头,农铁舒就匆忙跑了进来,打断了农青云对自己的犒赏“爹,那小子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不会坏事。”
“出什么事了?那小子是谁?”农青云从幻梦中惊醒,品尝甜美的惬意神情从他脸上猝然消逝。
“石头!他说有人要冒充师伯的女儿!”农铁舒在农青云脸上寻找她想要的东西——愧疚。
“他怎么知道的?”农青云已有察觉,走到门边,打开门四下张望,确定黑暗中无所隐藏,才重新关上门。
“我也不知道。爹,您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嗯,我和释沙竹商量了,他给你易容,我们打算让你去冒充你师伯的女儿。”农青云理所当然毫无隐瞒地道出原委,他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女儿。
“什么?”农铁舒后退一步,在无数次心理建设后,依旧在农青云面前失态。
“铁舒,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解释。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处理石头的?”农青云握住农铁舒的肩膀,像以往任何一次农铁舒遭遇困苦时一样温和宽容。
“我给他灌了酒,下了迷药,捆了手脚,现在他人事不省躺在屋里。”
“等他醒了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再说吧。他现在逃也逃不了,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此事事关重大,你假扮你师伯的女儿不能出一点纰漏……”农青云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低头沉思,当他再次看向农铁舒的时候,锐利的眼神里充满杀机,“杀掉他!”
“爹,不要!”农铁舒惊慌失措,“他是我的朋友!”
“这世界上除了释沙竹,还有我们父女,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爹……求你!他,他爹是很大的官,以后我们用得着!对了,他和恕妃也很熟啊!”
听到此话,农青云缓缓坐下,拿起面前的茶盏慢慢品尝起来,直到茶调整了他的情绪,完成了他的思考。他不再提石头的事情。
“你师伯现在知道我们想要神农鞭,所以有了防范之心。如果他不相信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仍然不把神农鞭交给我们,我要你待在他身边,慢慢套出神农鞭的下落。”
农铁舒没有说话,难以名状的失望挂在脸上。
“铁舒,我知道这委屈你了。”农青云试图安慰她,“不过你要相信爹一直都很疼爱你,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绝不会让你冒半点危险。我们神农宫不能没有神农鞭,你是下一代宫主,爹先替你处理好一切障碍,这也是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