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神色平静，目光却异常锐利，他身前站着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
“徐泰初带出去的人，就活了你一个吗？”
年轻人不敢抬头，一直弓着腰：“是的，扎哈伊大人。”
“带走徐泰初的家伙，是不是这个人？”灰发老者拿出一张丁修的照片，示意那名年轻人来认。
“是他。还有一个跟他一起的人，当时我听到徐队长认出那人是给林景龙大人做事的。”
扎哈伊将披在身上的西装扯下来丢在一旁，露出里面精致的衬衫和领带，在衬衫底下，是鼓胀饱满的肌肉。他眼睛微眯，眉毛抬了一下：“嗯，林景龙的人？”
“是的，扎哈伊大人。”年轻人再次恭敬地回应，“不过那人说自己早就没跟林景龙大人做事了，不知真假。”
“徐泰初有说什么吗？”扎哈伊问他。
“徐队长告诫对方您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还提到了梁溪镇那边的‘蚂蚁窝’。大人，这个‘蚂蚁窝’是个什么地方？”
“是个要人命的地方。”扎哈伊的目光冷了下来。
他将雪茄架到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对城防队的这名幸存者示意：“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让穆尔特带你去个地方，这段时间就待在那，哪也不要去了。等事情过后，我另有安排。”
“是，扎哈伊大人。”年轻人弓着身，面露喜色，等抬起头准备退出房门时，神色又恢复到先前恭敬的模样。
等他离开之后，扎哈伊将手伸在茶几旁，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但一般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
片刻之后，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一名身材高大的壮年男子来到屋内，神色恭敬中带着从容。
“穆尔特。”扎哈伊叫了声他的名字。
“大人，已经处理好了。”穆尔特对他说道。
“好。”扎哈伊点了点头，知道穆尔特已经按自己的意思将先前那名逃回来的城防队队员干掉了。
穆尔特是扎哈伊身边专门干脏活的人之一，知道这一点的人很少，因为大多数人在知道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那名好不容易躲过丁修狙杀的城防队队员先前还在做着扎哈伊会提拔自己的美梦，殊不知出门的那一刻便是自己的死期。他在徐泰初的人马刚中埋伏的时候非常机警地靠装死躲过一劫，可惜无奈又知道了许多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
“秦家的人到了哪里？”扎哈伊问。
穆尔特报出一个地名，说道：“预计再有几天他们就能抵达辛奥城。”
扎哈伊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接着又吩咐道：“城防队大队长的位置现在空出来了，我那位老朋友的孙儿不错，问问何时有空，那孩子随时都可以过来上任。”
“那徐队长他？”
扎哈伊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穆尔特不再多问，转身退出门外。
屋内安静了下来，躺在水晶烟灰缸上的雪茄正不断燃出袅袅青烟，烟雾的背后，是扎哈伊古井无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