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季微微一笑,说道:“皇真是疼爱咱家,若是此时咱家束手就擒,皇您打算如何处置咱家呢?”
明桢皇帝负手而立,沉吟片刻,凝声说道:“你若束手就擒,朕便昭告天下,说是曹公公为国奔忧积劳而死,非但不追究你的背叛大罪,反倒让你流芳百世,得一美名!”
明桢皇帝看着曹季面的玩味笑意,微一停顿,又说道:“除此之外,朕再给你一笔银子,你便流于江湖,此后如何,与朕再无瓜葛!”
“哈哈哈哈!”曹季听了明桢皇帝所言,忽纵声长笑,经久不息。
明桢皇帝其实能做到如此已是万分不易,从古及今,只要是谋反叛乱的罪犯,哪怕他有盖世功劳,也都难逃凌迟处死,株连九族的大罪!
明桢皇帝能饶恕曹季,更使其无忧无虑,终了残念,千百年后还能得一为国忧劳而死的美名,简直是从未见过的好事儿!
明桢皇帝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来的,假若让岳正刚和天下百姓得知,免不了要被吵嚷斥责一番!
明桢皇帝看到自己方才那一番赤诚真心之语,非但未能让曹季感动牵神,反引得他纵声长笑,不由怒心头!
明桢皇帝沉声说道:“曹季,朕想知道,你究竟因何发笑?”
曹季闻言,笑声渐歇,嘴角忽露出一抹诡异轻浅的笑容,淡淡说道:“皇,您对咱家的恩宠咱家一刻也不敢忘怀,只不过咱家既敢夤夜来此,自然是对今夜事胸有成竹!”
“哦?”明桢皇帝闻言,冷冷一笑,说道,“看来小曹子你今夜是势在必得了?”
言语之间,耳畔倏然响起一阵呜咽之声,屋内原本便昏黄微弱的烛光等登时被互呼啸而来的夜风扑灭,宽绰敞阔的正堂,旋即陷入一片黑沉。
“朕倒是想知道,你今夜来此,便是为了取朕性命吗?”明桢皇帝冷哼一声,说道,“如今府邸下,方清城内外,尽是重兵守卫,你以为你的诡计能够得逞?”
明桢皇帝双眸紧凝,曹季那狭长而细瘦的黑影轮廓被如墨一般的黑斗篷罩住,显得迷惘诡异。
曹季闻言,神情淡然寻常,面尽是不屑和轻蔑之意。
明桢皇帝面倏然闪过几分异样之色,微一沉吟,凝声说道:“曹季,小部鞑军今夜偷袭我城防卫,你可知情?”
“自然知道!”曹季毫无掩饰,淡然一笑。
“如此说来,曹季你果是处心积虑!鞑军生性嗜杀,所到之处无不是血流漂橹!”
一阵夜风袭过,随荡飘来的似乎还有战场厮杀将士的惨呼哀嚎……
明桢皇帝冷喝一声,说道:“曹季,朕可以宽宏大量,饶你一命,但是天下百姓,全军将士却不能饶你!”
明桢皇帝手中的青水剑,此时似有剑芒闪烁不已,黑沉沉的堂屋,登时变得炫目灿然!
曹季冷冷一笑,说道:“皇,此地偏居西北,如今重军业已为战事所困,恐怕皇您也是独木不成林,难成气候了吧?”
“可恶!”明桢皇帝双眸圆睁,冷声说道,“你既如此说,朕今日便不得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