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于乘龙说定之后,王丰复又去寻宁采臣。宁采臣如今正在豫州汝南之地担任县令,王丰说动他后,便回到扬州,寻到了潘刺史,请其出面,调于乘龙、宁采臣二人去扬州府任职。
潘刺史闻言,看了王丰一眼,沉吟道“你这是在安排私人吗?”
王丰讶道“刺史怎会这么想?我在官场就寥寥几位好友,如今天下纷乱,想着将他们放在扬州,离我的生祠近一点,我也能看护他们一下。况且那宁采臣才是个七品县令,于乘龙虽是从四品,却是文官任武职,这么两个小官儿,我把他们调到扬州府,算得上什么任用私人?”
潘刺史见王丰辩解了一大堆,当即笑道“罢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何必解释这么多?况且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提拔任用几个亲近之人,也是理所应当的。官场历来如此,不值当什么。”
王丰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又道“那于乘龙文武双全,颇通兵法,调来扬州之后,刺史麾下便多了一位将才,多少能为刺史减轻些压力。此外,宁采臣为人正直,放在扬州这富庶之地,不怕他会上下其手。在如今这个困难时期,少些贪官污吏来蚕食朝廷,百姓便能多保留一丝元气,官府也能多一分力量去镇压反叛。何乐而不为?”
潘刺史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一力举荐,我自然不会驳了你的面子。我会上书朝廷,调这二人来扬州的。”
王丰闻言,顿时大喜,谢过了潘刺史之后,便即驾剑遁而起,来到了扬州府,进入生祠,见了公孙九娘,道“你可留心寻摸一下,看能否组建起一支阴兵来。当然,倒也不必完全局限于阴兵,各类妖怪,只要一心向善,也可拉拢过来。眼见这天下越发乱了,没有足够的人手,我怕难以维护这扬州地界的安稳。”
公孙九娘闻言,皱眉道“仓促招募人手,就怕混进来居心叵测之人。若是做下恶事,坏了公子的名声,抑或是将我们的虚实透露给别人,岂不是自找麻烦?”
王丰点了点头,沉吟道“你说的也对。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公孙九娘道“公子不是与各处水君相熟吗?何不去借些人手来?况且公子既是崂山弟子,相熟的道友应该也有一些吧!”
王丰笑道“相熟的道友虽有,但人家也要追寻天道,岂能平白受我驱使,来扬州帮我?至于去各处水府借兵,这却也难。要知道神兵是不能公然插手凡间之事的。有些事情,我们组建的私兵做得,神兵却做不得。这样吧,你先留心着招揽就是,不必着急。咱们宁缺毋滥。”
公孙九娘闻言,这才点头。
王丰又考教了一下公孙九娘的修为,这才离了扬州,飞遁回岭南。此去数日,岭南这边却也依旧平静。叛军那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等着扬州大乱,王丰军中无粮,自行败退,因此并不来攻。
王丰心下略微放了些心,盘算了一下,觉得以自己所见的扬州局势,虽然极乱,但以潘刺史之能,支撑一两年绝非问题。有这一两年时间,不但自己在澎湖、夷洲开垦的田地将会大有产出了,便连建造的新式战船也能入列军中了。
到了那时,自己能够自给自足了,那还怕什么?
所以王丰心态稳得很,叛军愿意耗下去,那就耗吧!
在这种静默一般的对耗之中,全力修行的王丰修为也是与日俱增,在灵酒、灵水、金鼎玉液和各类丹药的助推下,王丰修行起法术来并不吝啬法力,全力推进之下,很快将自己原本就琢磨了很久的阴阳混洞旋涡之术给炼成了。体内先是出现了丝丝缕缕的混洞旋涡之力,随后渐渐壮大,到了现在,王丰已经渐渐熟悉了阴阳混洞旋涡的施法过程,体内法力能够随时转化为混洞旋涡之力,继而施展出这门法术来。
虽还不十分熟练,但却也能顺利施展出来了。此外,划江成陆和鞭山移石这两门法术也有了些眉目。
但法术好练,神通却难。雷霆金瞳、混元绝灭灵光指、九息服气这三门神通始终没有半点进展,王丰知道神通的修炼非是一日之功,急也是急不来的,只得按捺心情,耐心地慢慢参悟。
如此过了两三个月,叛军眼见扬州虽然动乱不堪,但供应王丰大军的钱粮却始终源源不断而来,并不曾短缺分毫,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毛家老祖发来军令,叫毛刚等人率军再次逼近龙川、随后毛家老祖更是亲自率领一万水师开赴红海湾,其中包括五千杭王的精锐水师,五千岭南豪强的私兵,与原来就驻扎在那里的一万五千水师汇合。
集结了二万五千精锐水师的毛家老祖当即召集了赤尸神君、金家老祖等人,随后全军开拔,往王丰的水师压了过来。
冰雪天女和巫明月连番施法,掀起大风浪,试图阻止叛军进攻。但那毛家老祖却也施法平复风浪,就算不能将所有大浪都平息,但施法压住船队附近的风浪,使得船队能够安然前行却也是能做得到的。
大军乘风破浪,很快来到了官军水寨之前,随后发动了进攻。红烟急忙调度大军抵御,有冰雪天女和巫明月相助,血战一日,水寨倒是并未被叛军攻取,但官军这边却也损失颇重。红烟急忙写了书信,命人送给王丰,请令定夺。
此时毛刚率领的步军也正再次围攻龙川,王丰正与血蟒王和蛙神对战,收到了红烟的书信,顿时吃了一惊,沉吟了片刻,还是写了回信,叫红烟等人谨守营寨,切莫与叛军做意气之争。只要守住营寨,大军钉在岭南,对峙下去,等到新式战船造成,胜利的便是自己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