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瘦了,要是胖点儿就更好看了。老先生不喜欢现在小年轻追求骨感,胖一点才福气好看。
姜幼胭知道这是在夸她,脸上立刻就染上了醺红。
挺怕羞的。
乖乖巧巧,软乎乎的。
看着她,席老先生不禁想起自家丫头十三四岁的模样,精力旺盛又张牙舞爪,就没见过她害羞的样子,娇气又霸道。
“不过,七妄师叔一向准时,是有什么事吗?”了见自然是看见了了然怒其不争的表情,摸了摸脑袋,觍着脸笑了笑,拐回话题。
“对啊,”了然也陷入思考,抬眼间却看到了前面低着头的了空,“是了空师兄,了空师兄!”
了空从住持那出来,低着头,有些神思不宁地走着路,也没听见了然唤他。
又叫了几声,了空抬头便看见了然了见巴巴地看着他,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了空压下思绪,询问。
“噫?师兄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了见晃了晃脑袋。
“我,”了空张了张嘴,然后勉强笑了笑,“你们唤我有事吗?”
“嗯呐,晨间没看见小师叔用膳,有些好奇,想着师兄离得近些,应该会知道。”了然弯了眼,露出两颗小虎牙。
“是不是小师叔懒觉了?”
两人巴巴地看着了空,眉眼俱是好奇。
“我从住持那回来,还没去法师那请安,”了空见他们有些失望,便问道“要一同去吗?”
闻言,两人的表情立马喜笑颜开起来,“好呀。”
扫落叶的动作一下子快了起来,转眼间两人便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了空面前。
“你们呐。”了空好笑地摇头,心里的灰暗也仿佛淡了不少,“走吧。”
路上又碰见前来送书籍的了能,四人便一并前往。
“法师安好。”
“安好。”优昙正抄着佛经,墨香幽幽,接过了能手中的书,“怎么一起来了?”
“来看小师叔!”了见开口,看了眼法师桌子上的绿豆糕,便移不开眼了。
正是前日刘金科夫妇送的。
“拿去分了吧。”优昙好笑地看着了能,“功夫莫要偷懒,近日日痴肥了些。”
“谢谢法师,嘿嘿。”了见憨憨地笑了笑,圆敦敦的肚子被了能戳了戳,看唇语,分明在骂吃货。
“去看吧。”
优昙看了眼七妄的房间,昨夜三更天七妄醒后,便一直默念经文,临近鸡鸣才睡下,不过是做了个梦,若是不曾妄动,又何苦纠结,这怕是那个聪慧的孩子最大的执拗。
优昙有些想笑,神色却依旧温润慈悲。
往砚台里加了水,抬手便要研磨。
“了空为法师研墨。”
“好。”了空接过墨条,默不作声地研磨着,今日的了空格外沉默,眉宇间带着愁绪,优昙多看了眼。
“有心事?”落笔从容,是个静字。
房内檀香中夹着淡淡的药香,了空的烦扰的心也渐渐安宁下来。
“法师,了空的俗家寄了信来,让了空还俗回家。”
浓郁的墨香萦绕鼻尖,手下的动作渐渐规律,了空开口。
“不想回去吗?”淡淡开口。
“不是,了空,我,”了空喃喃,却不知如何说起。
优昙并不催促,依旧安静写字,僧袍安宁,落笔从容,金色柔和的光撒在优昙身上,长睫垂落下阴影,五官笼罩在金色中,并不能太看清法师的神色。
了空默默地看着,看着,忧思被一点一点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