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了空好笑地稳住脚扶住小胖子的肩膀,才不至于被撞翻,抱起来颠了颠,“胖了。”
“坏师兄!”了见重重地咬了一口糖葫芦,跳了下来,下一秒却红了眼睛,手紧紧拽着了空的衣角,“了见好想师兄。”
了空向他身后看去,年纪小的了然也是眼眶微红,了能温和地笑着,眼里尽是对他归来的欢喜。
而七妄师叔,了空看着七妄,七妄正从摊主手中接过那盏兔子灯,见他看过来,点了点头,漾开笑意。
“七妄、师叔,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
“了空师兄,这次回来你还会走吗?”
“不走了。”
“了空师兄,你当日走得仓促,家里如今安置好了吗?”
七妄几人是不清楚了空家里具体的情况的,只知道了空是被突然召回的,明明有亲人在,若真的关心,又怎么会十多年都没有问候呢?他们十分担心。
“如今已经妥当。”
了空显然不想多谈。
“了空师兄,你是想我们了才回来的吗?”
“嗯,是想你们了。”了空的声音一直是带着笑的。
“嘿嘿。”
“这么高兴么?”
“对呀,比喝了糖水还甜。”
“呀,是花灯!我们快去放花灯吧。”
“好。”
“写什么呢,了见让我看看你的!”
“唉,了然,你别偷看!”
“七妄师叔,不写吗?”了空捻着笔,看着七妄将花灯放进河里,却是一字未写。
“不知写些什么。”七妄摇头,看着花灯目光涣散。
“那便写平安喜乐吧。”了空写下这四个字。
不求富贵姻缘,不问仕途前程,只愿平安喜乐。
花灯置于水上,便顺着水流渐渐飘远,而后淹没在尾随的花灯中,几尾鲤鱼在水下若隐若现。
就像翩翩,只是与肖华说过两句话,便会在意自责于自己当时若是多劝了一句,对方是不是就会有了生的念头。
那温茹呢?
她看了他的画许久,与他说过话,甚至也看出了他放弃生命的想法。
可她没有挽留。
只是问他一句,你想好了吗?
说理智太过苍白,近乎冷漠。
温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迫切地喝了好几口水,才勉强平静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才翻开日记本。
本子并不厚,说是日记也有些勉强,上面的日期并不紧凑,只是偶尔记录一些。起初只是一些生活琐事的记载,初出校门的忧心和热血;租房时茫然和纠结;找到工作时的雀跃和偶尔的吐槽。
用句很是生动有趣,远没有那张抱歉信上的那么温和周到。
温茹认真得翻看着,那个一面之缘的人的形象通过这些文字一点点填充,这是早年的肖华。
把翩翩和黑猫送回家后,温茹也开车回了家,热闹与嘈杂逐渐变得遥远。
温茹把车停入车库,往巷子里走,两边的几盏路灯的光格外微弱,好似下一秒便会熄灭,但温茹知道这是错觉,这几盏灯已经坚持了许久,之后也一样。
楼道口的垃圾桶里有几道黑影,又倏地窜走,不见踪影。
温茹提着包,神色自然。
温茹住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灯在脚步声中逐渐亮起。
温茹开了门,进了屋,放下包,脱了鞋子,肩膀才放松了下来。
趿拉着拖鞋,温茹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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