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走向一脸茫然的目暮说道:“首先准备一根长绳,中间绑上重物,在绳子的一头打上一个容易滑开的活结,把活结挂在外面大钟时针针尖上,绑着的重物越过阳台扶手垂到下面,另一头则从窗缝中拉进房内……
“等到为了吹蜡烛而关灯的时候,再把拉进来的绳子绑到伞柄上,蜡烛被吹灭的瞬间用伞打一下警官,之后伞就会因为重物坠落被扯出去,大致上就是这样。”
“可是这样能成功吗?刚才我虽然没看到,但生日派对上肯定会有人发现阳台的绳子。”目暮郁闷地摸了摸头。
就算这样也用不着打他的头吧?
“当然,实际上犯人用的应该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的钓鱼线之类的东西,”高成视线扫过络腮胡几人,“外面大钟正好就在阳台上方,时针上有一个环状的缺口,笔直朝下走到6点的时候,绑在上面的绳线很快就会脱落……
“至于凶器还有重物之所以找不到,应该是直接掉进了下面的井里,只要延长绳线就很容易做到。”
“那么,”目暮狐疑道,“血迹呢?犯人是刺了被害人胸口,总不能是刺中后马上转到被害人背后控制住被害人,利用重物下坠的力量拔出凶器吧?如果只是刺中被害人胸口,因为胸口有涂了荧光涂料的项链还说得过去,可是不可能在黑暗中灵活行动,再说……”
“不对,凶手不可能利用重物拔出凶器,如果搬运太大的重物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是犯人亲手拔出了凶器,而之所以没有溅到浑身是血,是因为……”
高成视线落在络腮胡轻边定悟身上。
“在揭露原因之前,我们可以先弄清楚凶手到底是谁。”
“直接就能知道吗?”目暮懵然。
“是啊,关键是血迹,”高成解释道,“沾到血迹的只有轻边先生几个,分别是因为事发后靠近倒下的被害人双手和袖口的轻边先生,胳膊擦到血迹的周防小姐,肩膀溅到血迹的古垣老伯……
“老伯站在夫人旁边,溅到血迹不奇怪,周防小姐胳膊上的血迹,大概是凶器飞向阳台的过程中擦到……那么,我想问轻边先生,要怎么接近夫人才能留下这种血迹。”
高成静静看向轻边定悟轻颤的双手。
“双手和袖口,难道你是直接按在夫人出血的胸口上吗?即使这样,衣服、裤子又怎么会不沾到一点血迹,那么大的流血量,你没踩到血也很奇怪……
“所以理由只有一个,你手上之所以会沾到血,是因为你直接拿了凶器!”
“什么?”目暮惊愕道,“轻边先生是凶手?!那凶器是……”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伞,只不过他用的是折叠伞,可以藏在怀里更方便地进行犯罪而不至于被发现。”
高成作出最后推理。
“这点从他们的证词中也多少能够猜到一点,大个子、胖子、速度快、布料摩擦……其实说的都是凶器,个子大以致于帮管家先生挡住了溅开的血,是因为伞打开了,犯人也是靠这种方法躲开了血渍……
“我想,应该是在伞尖装上了尖锐的凶器,然后撑着伞刺杀夫人,拔出来的时候,血全部被伞挡住,轻边先生手上之所以会沾到血,是因为要急着把雨伞收拢,为了节省时间大概还用了绑在手腕上的橡皮筋之类的物件。”
高成从颤抖失神的络腮胡身边走过道:“能够做到这些,必须要对这里非常熟悉才行,作为这栋别墅的设计师,甚至都不用试验就能知道要多长的绳线,而且听说派对中你还找夫人借怀表看过,拨快几秒钟给自己创造犯罪时间也很容易。
“之前主动帮忙配合调查,真正的原因大概是外面又下起雨,这样离开会很为难对吧?可以告诉我吗,你的伞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