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接过苏广玉扔来的包袱,紧忙跟着飞身上马,跟着众人身后撞破栅栏冲了出去。
眼角瞄到青梅往马棚里抛了两块碎银子,也紧跟着冲了出来,杜若便不再回头,彻底冲进一片黑色之中。
一连三日,几人不眠不休的赶路,总算行至韩阳城,一路上别说人了,就是马,再不休息都得彻底累死了。
“没人跟上,会不会是咱们误会了?”刘曦下马的腿哆嗦个不停,见着今夜总算能沐浴一把住回客栈了,即便是累得不行脸上也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多半不会。”苏广玉从小二托盘上拎起酒壶连坐都没坐便昂头就喝,清澈中泛着些许米黄的水柱顺着壶嘴抛落入口,半滴都没有外溅,直至那酒壶是再倒不出一滴来,他才意犹未尽地落座:“俑门当初所存的无非只是些老弱病残,又无大笔金银傍身,不说那天寒地冻的一个个身体挨不挨得住,便是一日日的花销从何处出都是个难的事儿!这天大地大的何处不能藏身,他们去那儿窝着的可能不高。”
沈儒青也跟着点头:“若是只那边没有仇敌也就罢了,可那附近都是冯家庄的势力范围,他们与冯家可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当初冯家上下三十九口,便是身怀六甲的妇人都没被放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解的。
刘曦鼓了鼓嘴,似有些被反驳的不满:“按你们这么算,倒是川北最为合适了呢!既无前仇,又能自给自足,轻易废不了多少银钱~”
沈儒青与苏广玉对视一眼,猛地相视一笑。
杜若成汤的动作一顿,然后笑着把汤碗递给四爷:“吃完早早休息,要不身子可受不住接下来的日子。”
刘曦怔怔地看着众人:“不是,你们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是川北?人家避世而居不与外人接触的。”
“川北是轻易不与外人接触,但是是人总会对老人、孩子心软。”杜若笑着拉她坐下:“快坐下吃吧!接下来还有的路要赶呢!”
接下来一行人分成两路,猫四爷等五人直奔川北,而剩下的人则折回义吴山庄调人。
二十天的路程硬生生叫他们缩减成了七日。
等到了那片浓密的雾林口时,杜若已七天七夜没有洗漱过了,要不是这会是冬天,她非得臭了不可。
刘曦看着已经辨不出原本是个什么颜色的棉衣,苦笑道:“咱们就这么直接进?”是不是不大礼貌?
“若是你,是一身清爽更能叫你取信呢?还是满身风尘更能叫你取信?”
“我?”刘曦横了苏广玉一眼:“只要是你,什么样的我都不信!”
几人下马,才踏入雾林。
就窜出来了三个持鞭的男子挡在了他们身前,出口的腔调略怪:“几位,请回。”
苏广玉笑着拱手上前:“我等有要事儿求见族长,还望几位兄弟通传一二。”
那三人根本不理,双手甚至隐隐蓄力,似随时动手。
沈儒青瞧那三位的架势,立马上前拦住:“这位是义吴山庄庄主吴禛,有要事要与川北族长相商,还望几位兄弟能帮忙通传一二。”
“义吴山庄?”三人对视两眼,打头的那人问道:“凭证。”